條悟看了眼前方會客廳,神宮寺夫人和一個少年坐在沙發等候多時,並沒有奏的身影。
看來奏並沒有受傷。
他緩步走進去,迎面見到候在邊上的青年管家,目光只接觸半秒便移開。
“南森醫生,光一少爺受到驚嚇身上跌傷了,除此之外還想請你來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什麼問題。”管家開口道。
“我知道了。”五條悟又多看了管家一眼,這才一邊走一邊看向沙發中的少年。
因為是和情人生的小孩,所以光一是外姓,一般都直接稱呼為光一少爺。
名為光一的少年緊緊摟著神宮寺夫人,只能看到微躬的脊背在顫抖,呼吸急促時不時發出恐慌的嗚咽。
神宮寺夫人見五條悟走過來,拍拍光一的脊背,以溫和卻不可抵抗的力度讓其退出懷抱,和神宮寺奏有三分相似的刻薄眉眼靜靜看著光一,依稀可見瞳眸中流動的柔和情緒。
“說吧,告訴醫生你在害怕什麼。”
光一稚嫩的臉上沒有什麼血色,眉心向上蹙起,近距離觀察還能看出來瞳孔放大,神情恍惚,接著顫聲說道:“馬……那個人騎的馬,把我的狗踩死了……”
“而且……他還想把我也……我差點就被踢到了……”
五條悟聽著,同時也在檢查光一身上的擦傷,都是小傷,他再晚來一會兒就該癒合了。
他開啟醫藥箱,嘴上也不閒著:“是意外嗎?你的狗怎麼會出現在騎馬場?”
光一估計是還沒從恐懼中走出來,並沒注意到他語氣和用詞上的變化,“我只是覺得那裡場地更大,羅比跑起來會更盡興……誰知道那個人也在……羅比看到馬很興奮,一下子就衝過去了,結果那人就……”
羅比是光一不久前入手的一條大型獵犬的名字,受過訓練但野性難馴,五條悟記憶中還看到過光一放出羅比和神宮寺奏對峙的場景。
至於光一口中一直不願提及姓名、以“那個人”指代的人,就是神宮寺奏本人。
神宮寺夫人神色冷凝:“是真的嗎?光一,他真的有想要讓馬踩你的意圖嗎?”
說著,她將少年的身子扳正,眼底正醞釀著沉沉思緒。
這就很奇怪了,五條悟不動聲色思忖著。
明明奏是家中獨子,騎馬時馬受驚失控,神宮寺夫人卻絲毫不關心對方的狀況,只聽情人之子一面之詞,就信了大半。
“我,我不太確定,但是……他的眼神……冷冷盯著我,好像真的想要那麼做……”光一說到這裡不禁打了個冷顫,“還好冷泉來得及時,我才得救了。”
邊上的青年管家聲調依舊毫無起
() 伏:“光一少爺無事就好。”
“我明白了,所以是光一少爺帶狗去騎馬場驚擾了奏少爺的馬匹,讓光一少爺親眼目睹了狗被踩死的可怕一幕,惶恐之下以為自己也會被踩死,這就是你害怕到現在的原因。”五條悟正在給光一的傷消毒,少年立刻痛得發出嘶嘶的抽氣聲。
“這種情況睡一覺就能好,夫人不用太過擔心,光一少爺也是多慮了。”
冷泉管家聽到這話緩緩看向他,幽沉的黑眸不見一絲波動。
光一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他的眼神真的很可怕,他一定有想要對我動手的想法……”
“不管有意無意,他都應該向你道歉。”神宮寺夫人安慰地撫摸著光一的後頸,“南森醫生,你一會也去上面看看,比起光一,我更傾向是他心裡出了問題……”
“若是這樣,就是他的失格,冷泉,結束之後帶他下來見我。”
冷泉管家頷首應道。
“沒有問題。”能獲得許可上樓檢視奏的情況五條悟自然十分樂意,心中卻對夫人如此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