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撥出一口濁氣,“有點……”
“你等會兒。”禪院甚爾拿著醒酒藥去廚房,按照說明煮好端了出來。
神宮寺奏在這期間已經把惠哄回房間睡覺了,獨自扶著額頭靠在沙發邊緣,在一碗帶著淡淡藥味的醒酒藥端到面前時才抬起頭。
禪院甚爾坐在他身旁,拿著勺子在滾燙的藥水中攪動,見少年聞著氣味露出遲疑表情,便道:“我放了蜂蜜,味道還可以。”
“……”神宮寺奏從他手裡接過氤氳著熱氣的碗,舀起一勺就要往嘴裡送,就被禪院甚爾輕輕按住右手。
“剛煮好呢,你也不怕燙到舌頭。”禪院甚爾見他這麼莽撞,心裡覺得有些奇怪。
神宮寺奏眼睫低垂,慢一拍才開口,“忘了。”
禪院甚爾伸手抹去對方眼角快要滴下的淚珠,問道:“殿下,你是忘了吹涼一點再喝,還是忘了藥剛煮好啊?”
神宮寺奏反應依舊遲鈍,只盯著這碗冒著熱氣的湯藥,再次舀起一勺,對著勺子吹了口氣。
看著黑髮少年安靜地一口口喝下去,眼眶含著溼意,無聲地傳達出淡淡低氣壓,酸澀感莫名漫上禪院甚爾心頭。
“這次會面還順利嗎?”說著,他抬手撫向少年的發頂。
碗裡的湯藥喝到一半,已經不怎麼燙了,神宮寺奏乾脆一口喝完,嚥下去後回道:“我被選定為下一任長老會成員。”
禪院甚爾瞭然,身為這一好訊息的主角,自然是要被高層抓著倒酒慶祝的。
為了這次破會面,神宮寺奏還注射了傷身體的藥劑。
真有夠遭罪的……
禪院甚爾拿過少年手中的空碗,走進廚房清洗,回來後見對方還坐在沙發上,便伸手摸向少年的額頭。
有點燙,不過流淚的現象是沒有了。
“殿下,我帶你回房間休息。”禪院甚爾說完,俯身將少年橫抱起來,步伐快而穩地走上二樓。
少年睡覺前必定是要清洗身體的,禪院甚爾見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心道貌似只有他來幫忙了。
神宮寺奏意識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己被放在了椅子上,耳邊是放水的聲音,身上衣服被一件件剝下,當襯衫領口徹底敞開時,一絲涼意將他的意識拉了回來。
眼前是半蹲著的禪院甚爾,正低著頭解開他的襯衫紐扣,半垂的薄綠眼眸一眨不眨,像是在描繪著什麼。
神宮寺奏很快就意識到對方是準備幫自己清洗,移開視線並沒有說什麼。
這段時間總是被別人照顧,他也開始有些習慣了。
現在只覺得很困,身下的椅子像棉花一樣軟,轉一下頭就要暈眩好一會兒。
他索性閉上眼,只要在清洗過程中維持一個穩定的姿勢就夠了。
禪院甚爾很難心無旁騖,但看到少
年這麼疲憊,也就加快了動作。
把換上浴袍的少年放進被子裡,他手指輕撫著對方透著淡粉的面頰,俯身在少年的額頭輕輕印下一下吻。
“辛苦了,奏……”
他不確定少年現在是否清醒,但還是低聲喚了對方的名字。
撫在少年面龐的手掌正要抽離,忽然被微涼的手指捉住。
禪院甚爾回頭看去,就見黑髮紅眸的少年眼睫微微眯起,聲音從鼻腔發出來。
“甚爾,我冷。”
說話間,少年的手就握著他的大手放到頸側,似乎想要以此保持溫暖。
禪院甚爾心緒一動,果斷排除了給少年開空調的選項,眸光微閃地出聲問道:“殿下想要我怎麼做?”
神宮寺奏聞言微微擰眉,像是沒見過甚爾這麼木訥的人,看著對方說道:“你幫我取暖。”
“是要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