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珩!怎麼樣?可順利?」李璧知道他這幾日歸,卻不知他歸得這樣早,迎上去一下拍在路景延傷處,他悶哼了聲。
「殿下未免過分熱情。」
「受傷了?」李璧一驚,「信上怎麼沒說?」
路景延只道:「貢布身上藏了短刀,要是紮在左胸信上一定說,紮在胳膊現在說也來得及。」
李璧來氣:「是啊,要沒躲開還哪有命說風涼話!詳細說說,受這傷的前因後果,到底怎麼回事。」
二人前後進了書房,路景延在案前坐下,琢磨了片刻笑道:「還是從頭說吧,要我上來就說這傷是怎麼來的倒像邀功。」
李璧摩拳擦掌地頷首:「好,從頭說。」
路景延說道:「離京之後,我一直將使節的隊伍和貢布一行假扮的商隊分開押送,任何交流都不允許,第四天我們人到了杜峽關,出了關隘就是西北地界,當晚龐俊抓到使節隊伍裡有人趁夜傳信給貢布。」
李璧遞過去一杯茶,路景延謝過茶水,慢條斯理呷了口繼續道:「信在被繳獲的時候已經被貢布銷毀大半,我的傷就是那時所致。不過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之後就有證據和理由加強對貢布的看管,順理成章在抵達濯州後只放使節出境,扣下貢布。」
李璧又給他添了點茶:「貢布是吐蕃皇室,扣下他就有了談判籌碼。」
路景延道:「不錯,吐蕃派人和濯州都督談判,我便假意想要弄清貢布身份。吐蕃既要將人要回去,又不敢坦白他的真實身份,和我們僵持了兩天,最後濯州都督坦言接下來的五年內大鄴都會調派軍隊在西北增援,也會加強和吐谷渾的邦交在西北疆域修築銅牆鐵壁。在這五年內,貢布不得過境返回吐蕃。」
李璧皺眉:「他們答應了?」
路景延搖頭:「當然不答應。已暫時將貢布關在濯州,濯州都督與吐蕃約定九月再行談判。期間要不斷往濯州增援,不能讓西北有任何一處守衛空虛,才能震懾吐蕃。」
「好。」李璧聽罷沉默片刻:「不然你等會兒隨我面聖吧。」
路景延搖搖頭,笑道:「我只是個帶隊的都尉,軍書由殿下呈覽聖上便可。」他一改公事公辦沒什麼人情味的口吻,「殿下,我想去濯州。」
「我知道。」
李璧莫名嘆口氣,「我知道你想去濯州,這次又是大功一件,時機到了我會請聖上以從三品雲麾將軍的軍銜將你留駐濯州。」
路景延答謝過後頓了頓,問:「上回我請託殿下在濯州辦的事,有眉目了嗎?」
李璧直起身撓撓眉尾:「早就妥了。西北馮家是商賈鉅富,嫡長從軍,現下任職都護,在西北頗具聲望,二房早年丟失過一個女童,是馮家六小姐,叫馮月音,算起來今年該十三歲,但無礙,你把人帶去,他們自會認的。」
又從袖子裡摸出一封信,放到桌上,「這是作假的戶籍憑證,你到時一併帶去。」
路景延拿過了信封起身道謝,李璧嘆出的氣更粗更長,跟著站起身,「你託我辦的事我辦好了,但有盆冷水我也得潑給你。」
路景延以為是手續還不完善,問:「怎麼?」
「你回來後見過柳硯鶯了?她可有什麼不尋常的,或者…怪異之處?」
路景延皺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李璧伸手拍拍腦門,示意他坐下,「說來話長啊。」想了想,「不行不行,在我說之前你先把那憑證還給我。」
路景延當然不會還了,「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李璧深吸氣,兩手往桌面重重一放,「說,必須得說,但你答應我,聽了之後別毀壞那憑證,否則我府上沒有你後悔藥吃。」
聽說與那「憑證」相關,路景延揚了揚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