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徹底合上。
商言塵捧著圍巾，站在門口。
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他低頭，將圍巾拿高。
一股又冷又甜的味道撲面而來。
這股味道完全掩蓋住圍巾本身的、賀徵的香水味。或者說，將那股菸草烏木的味道完美地包裹住。
兩種味道在空氣內交融。
他面無表情地抖了抖圍巾，一張紙片翩然落下。
這張紙片上的香水味最濃，似乎圍巾上所有的味道，都是因為包裹它而染上。
上面寫著餘開霽對賀徵的感謝，以及餘開霽的聯絡方式。
【很遺憾沒能繼續到最後，是我沒有準備好。】
【下一次，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手一鬆，輕飄飄的紙片落入垃圾桶內。
他淡定地看著紙片，呼吸平穩，臉部肌肉放鬆，全身上下，沒有因為這張紙片產生任何變化，就像他只是一枚木偶。
&ldo;剛剛是不是有人來過?&rdo;賀徵回到屋內。
他輕輕「啊」了一聲，好像才意識到自己手抖把紙片掉到垃圾桶裡了，馬上蹲下在垃圾桶裡翻找。
&ldo;你在垃圾桶裡撿什麼?&rdo;賀徵按住他的動作，幫他把垃圾桶裡的垃圾倒出來，&ldo;有東西掉進去了?&rdo;
&ldo;嗯，餘開霽給你的紙條。&rdo;商言塵拈起那張紙片，放到賀徵手心，&ldo;他說，你的圍巾落在咖啡廳了，他給你送過來。&rdo;
賀徵翻動著卡片：&ldo;從垃圾桶裡拿出來的東西，你就放我手裡?&rdo;
他重新把紙片扔進垃圾桶：&ldo;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掉了就掉了，你還專門去撿。&rdo;
&ldo;他留了聯絡方式。&rdo;商言塵看著紙片輕悠悠地飄落。
&ldo;我不需要知道他的聯絡方式。&rdo;賀徵說，&ldo;他那件事，下面的人會處理。&rdo;
&ldo;你不聯絡他了嗎?&rdo;商言塵眨眨眼。
&ldo;我聯絡他幹什麼。&rdo;賀徵輕咳一聲，不太自然地說，&ldo;塵塵，公司有點事要處理，我晚上，可能不能陪你了。你先自己看會電影。&rdo;
&ldo;好。&rdo;
&ldo;明天我們就繼續度假。&rdo;賀徵說。
商言塵溫順地說：&ldo;沒事，你忙你的吧。&rdo;
賀徵握住他的手，認真保證：&ldo;我儘量快點。&rdo;
入夜，商言塵坐在窗邊看雪景，賀徵坐在他不遠處的小桌旁，面對著膝上型電腦，敲打鍵盤。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雪花，鋪天蓋地地蓋下。
已經沒有人在拍照了。
賀徵正在認真工作。
商言塵問過他，是不是餘開霽那件事，他說是，他讓人查了一下，發現公司高層有人強行插手，塞了一個和自己有關係的藝人來當代言人，餘開霽確實是無辜被換掉。
關鍵是，這個被塞進來的人，風評不好，資料嚴重灌水，還有過酒後鬧事的醜聞。賀徵不可能容忍這樣的人給自己的品牌抹黑。
現在整件事都需要下面的人重新處理。
商言塵又問他，是不是覺得餘開霽不錯，想重新和他簽約。
賀徵乾脆地否認了，還要他少和餘開霽來往，別學壞了。
他看起來很不喜歡餘開霽，可是‐‐
商言塵託著下巴，用視線描摹賀徵眉毛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