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們所查到的,凌雪是高家所剩不多的後人。”
陳珀用扇子敲敲手:“也不算是後人,她只是高家一個旁了不知多少支的庶子的私生女而已。”
旁支中的旁支的高家人,難怪血脈稀薄至此,讓人以為她身上的血脈是沾染而來。
寒淵道:“她身上的血脈之氣不全是她自己的,還有別人的血脈之氣,而且這幾天裡,她身上屬於她的那部分血脈之氣已經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為純厚的血脈之氣。”
這便意味著她換血快要成功了,而被她囚禁的那個真正的高家人即將命喪黃泉。
魏子青道:“得快點找到那個被她囚禁的高家人,不然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鬱朧拿走魔物。”
陳珀道:“洛安城這麼大怎麼找?總不能一寸一寸的去找吧,”
按這法子找法無異於大海撈針,線索還沒找到人就已經過了奈何橋了。
寒淵看向魏子青:“捏個符咒落到凌月身上,觀察這三天她去的相同的地方。”
魏子青點頭,行禮後轉身就去離開了院子。
陳珀見他離開,發出靈魂質問:“他要如何把追蹤符貼到凌月身上?”
寒淵道:“鯤族掌夢,善曉未知,溟鯤雖修為不達登峰造極境,操縱夢境的能力無人能敵。”
陳珀驚愕的張大了嘴巴,顯然是不知道自己摯友還有這種獨門絕技,想他和魏子青入白露司的時間不分前後,知根知底不為過,卻從來不知好兄弟還藏了這麼一手。
可轉念一想,他連自己是鯤族後裔的事都沒露個字,有一手獨門絕技好像也合情合理。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著,要不了多久凌月的馬腳就該露出來了。”
如他所料,不出三天的時間,魏子青就透過追蹤符,大體的摸清楚了凌月去的次數最多的地方——白梅林更深處。
眾人順藤摸瓜的找到了她經常駐足的地方,發現一口鑿在一顆粗大梅樹下的水井。
魏子青上去伸頭往井裡看了眼道:“井裡沒水,是枯井。”
周圍並無其他建築和洞穴來藏匿人,唯一可藏匿人的地方大概只有這口井。
寒淵道:“你三人留守在此,我下去看看……”
他剛想動作,袖子就被裴玄陵扯住,轉頭對上了裴玄陵堅定的眼神:“我和你一起去。”
寒淵目光停留片刻,默默無言的轉身跳進枯井,裴玄陵當他是預設,也小心翼翼的跳進去。
因為無法力傍身的緣故,他的平衡性比別人差了不少,雙腳著地時險些沒站穩,黑暗中的寒淵伸手扶了他一把才穩住身形。
“多謝。”
寒淵“嗯”了聲,考慮到他現在的情況不能暗中視物,寒淵畫了個明火符給他照亮:“拿著照亮,注意摔倒。”
裴玄陵接過火符,感激笑道:“多謝兄長。”
“走吧。”
暗道內透著一股寒冷的溼氣,時不時有水滴落,給人陰森森的感覺。
順著漆黑的暗道一直往前走了約莫一刻鐘,狹窄的暗道到頭,入目的是一間被鎖鏈佔據的牢房,鏽跡斑斑的鎖鏈圍成圓形,中心厚重的鎖鏈囚禁著一個衣服破爛,披頭散髮的女人。
“無可奉告!”女人垂著頭,聲音沙啞的如同砂紙摩擦,幾乎是用盡力氣才從嘴裡擠出這句話。
裴玄陵盯著她看了片刻,轉頭低聲問寒淵:“你能看出她的血脈,確定眼前這女人就是高家後人?”
女人動了動手臂,伸手抹了把臉,蒼白的臉上沾上血跡後顯得她尤為枯槁:“你們是誰?”
她不記得凌雪還有其他的幫兇,每次來都是孤身一人。
裴玄陵道:“你就是高家僅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