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梓看向來人。
那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天冷,穿了件長款駝色毛呢大衣,內搭一件純白色高領毛衣,勾勒出筆挺的下頜線。
男人劍眉深邃眼,五官立體深邃,許是跑急了,他那被梳得一絲不苟的短髮被風吹落,輕點眉眼。
他望著她的眉目輕柔,彷彿看見了自己最愛的人,那慌張、侷促中透著一絲小心翼翼。
沈鬱寒緊緊地盯著她,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不見了。
他跑急了,呼吸微亂,手下意識想伸過去,但又害怕戳破眼前的畫面,伸過去的手就這麼懸在半空。
江晚梓蹙眉,不解:“先生您喊我?”
先生?
沈鬱寒啞然,一時無法接受她對他的這個稱呼。
她曾喊過他阿鬱,也曾喊過他老公,甚至也喊過他沈鬱寒,卻不曾像現在這樣,噙著一雙無辜不解的眼神,看他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地喊他——先生。
“你……”沈鬱寒嘴巴張了張,胸腔裡湧上來的酸澀幾乎要把他淹沒,聲音裡帶著不可置信,“喊我什麼?”
“先生,”江晚梓眉頭皺得更深,只覺得眼前這個人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他,“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沈鬱寒喉結滾動,酸澀的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扯到,想說話一下子就變得艱難起來。
與其他不相信她不認識他了,還不如說是他認為自己曾經傷害她傷得太深,所以她在假裝不認識他。
“不是,晚晚……”沈鬱寒勾唇,無措地笑了笑,“你不認識我了?”
江晚梓由衷地搖頭:“抱歉,先生,我記憶裡沒有你的影子。”
“……”
男人身體一顫,險些站不住。
記憶裡怎麼會沒有他的影子呢?
曾經他們親密到坦誠相待,親密到他東西嵌進她身體,抱著她在她耳邊低吼呢喃,怎麼會沒有他的影子呢?
江晚梓站在那兒,一直等不到對方來意是什麼,許是想到什麼,雙眼一亮。
“您是來要簽名的嗎?”
近來,他們樂團在m國名聲大噪,很多慕名而來的粉絲都會在臺下要求他們簽名。
江晚梓以為沈鬱寒過來也是因為這個,二話不說,轉臉看了一下四周。
看到旁邊桌子上的紙筆,她拿起筆在上面簽下“江晚梓”這個名字後,把紙撕下,走過來遞到他手裡。
沈鬱寒怔住,垂眼看著那張簽名,女人輕悅好聽的聲音落下——
“謝謝你支援我們,我們會繼續加油的!”
沈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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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聽說你面紗在表演的時候掉了?”周凌越急忙走過來,檢查她全身,“你沒事吧?”
江晚梓看見周凌越迎上去,笑容甜膩,乖得不像話:“我沒事,只是出了點意外,面紗掉了。”
“有沒有人來找你?”
“沒……”江晚梓正想說沒有,突然想起剛才喊她的那個奇怪男人,“好像有,是個粉絲,他要了我簽名。”
“粉絲?他?男的?”
“嗯。”
“他在哪兒?”
“那兒……”江晚梓轉身,手指沈鬱寒的方向。
周凌越順著她目光看去,沈鬱寒那張凜冽、帶有強大侵略性的臉映入他眼中。
幾乎是在那時,他心跳得非常快,瞳仁也在急速中擴大。
周凌越不想江晚梓失落,所以答應她跟著樂團來Z國做表演。
他原以為,Z國那麼大,即使沈鬱寒權勢滔天,神通廣大,也不會一下子找到她。
只是沒想到的是,整個樂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