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寒出現這樣的臆想不是一次兩次了,四年前江晚梓剛走那會兒,他臆想症更是嚴重,每日嘴裡都念叨著“晚晚回來了,晚晚回來了”。
心理醫生不知道叫來了多少個,依舊緩解不了他這症狀。
醫生說這是心病,就要有心藥醫。
而心藥,則是江晚梓。
可江晚梓已經死了,心藥已死,對沈鬱寒來說,已經沒有治癒的可能,只有緩解。
白奕嘆了聲,把他扶起來:“沈總,夫人已經走了,您現在看到的一切都不過是幻想,不是真實的……”
話音剛落,對面偌大的舞臺中央突然響起一道甜美熟悉的聲音——
“大家好,我們是來自m國的泊力歐樂團,很開心能在這裡跟大家見面。今天我們?給大家帶來的是……”
兩人身體猛地一僵。?
沈鬱寒抬眼看白奕,白奕也對上他眼睛。
幾乎是在同一秒,兩人雙雙抬眼望向舞臺。
剛巧舞臺上的人已經轉身走到鋼琴前坐下。
整個會場的很大,沈鬱寒站在觀眾席的最後一排位置,目視的舞臺偌大,襯得那姑娘嬌小。
那姑娘坐在鋼琴前,一身華麗的天鵝服,長髮被潔白漂亮的髮圈豎起,露出五官立體的小臉和修長白皙的脖頸。
她臉上戴著一面白色面紗,面紗隨著她彈奏的動作輕輕晃動,宛如跟隨著奏樂跳舞的小精靈。
沈鬱寒胸腔裡的心臟在咕咚咕咚地狂跳,彷彿要奪胸腔而出。
即使那姑娘戴著面紗,但對於多少個午夜夢迴裡清晰記得她面容的他來說,依然一眼就能看出那姑娘是他心心念唸的女人。
四年了。
四年的時間讓他思念如潮般洶湧而來,直接把他倒灌,讓他在偌大的海平面中漂浮游蕩,找不到一絲穩定的落腳點。
沈鬱寒身體顫得厲害,雙手扶住座椅扶手,慢慢地站起,盯著那臺上的人,沿著過道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他不敢眨眼,生怕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一場又是因為他過於思念和悲痛衍生出來的臆想。
男人腳步踉蹌,每一步每一步都沉重得讓他難以再起步。
他太害怕了。
害怕這一切都是假的。
害怕自己多年來的夙願不過是一場黃粱一夢。
終於,他拼盡全力終於走到前排。
前排有空位,沈鬱寒也顧不得什麼,扶著扶手坐下。
白奕雙眼大睜,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雖然江晚梓戴著面紗,但那身形、聲音和露出的眉眼,太像了。
如果真的是江晚梓,人怎麼會死而復生呢?
如果不是江晚梓,這世上怎麼會有長得那麼像的人?
白奕回過神,這才發現沈鬱寒已經走了上去。
他擔心他出事,便急忙跟了上去。
看見沈鬱寒乖乖坐著,白奕鬆了口氣,也在他旁邊坐下。
沈鬱寒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表演的人兒,聲音帶著輕顫:“白奕……我沒有在夢,是不是?”
白奕看了眼臺上,搖頭:“沒有。”
“她回來了,是不是?”
根據對方的身形、聲音和露出的眉眼側臉,確實很像江晚梓。
但畢竟對方戴著面紗,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是江晚梓,白奕不想打擊他,最後順著他點頭:“嗯,沈總,夫人回來了。”
忽然,男人笑出了聲。
旁邊觀眾聞聲看過來,見他低低地大笑,像是看見神經病一樣。
“沈總,請小聲點。”白奕提醒。
此時的男人開心得像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