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了,史無前例,蘇清詞是在憋大招嗎?
裴景臣心想,還是在蘇清詞蓄力期間止損吧,不然整整三天的不聞不問,蘇清詞非得連本帶利折騰死自己不可。
思及此,裴景臣本著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的精神,主動給蘇清詞發微信:[?]
話不用多,一個問號足以。
兩分鐘過去,五分鐘過去。
蘇清詞並沒有像“就等著他發訊息”似的秒回。
一個小時過去,聊天框只有裴景臣發的那個“?”。
蘇清詞不是不回,而是根本沒看見。
他燒完畫的當晚就離開了裴景臣的家,攔了輛計程車隨便選了家五星級酒店。
聽到手機電量不足的提示音,蘇清詞也沒理會,躺到床上不久就睡了過去。
半夜活活被凍醒。
他心說酒店暖氣給的很足,不該這麼冷。疲憊的掀開眼皮,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沒一處舒坦地方,頭暈腦脹,關節痠疼,原來是發燒了。
可能是在天台站太久,寒冬臘月的,凍著了。
普通的傷寒感冒,蘇清詞懶得管,迷迷糊糊又睡著了。夢裡是醫生大著嗓門的警告:“千萬別讓自己感冒,會加速讓心臟衰弱的!”
蘇清詞醒來時,凌晨三點。
他是不介意兩腿一蹬直接死在這裡一了百了的,但會給酒店造成困擾就是他蘇清詞沒有公德心了。
蘇清詞強撐著精神坐起來,打內線電話叫客房服務:“給我送兩片布洛芬。”
工作人員說沒有布洛芬,只有板藍根。
蘇清詞心想運不順連退燒藥也跟自己作對。不過五星級酒店就是顧客至上,工作人員提出立刻派人去買,但蘇清詞想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就用板藍根湊合喝吧。
他想要布洛芬,卻只有板藍根。換做以前,他定要布洛芬不可,不接受任何代餐,哪怕攪得世界大亂。
一場絕症,痛定思痛的放下,他變得佛繫了不少。
其實退一步或是放下,也沒那麼難。
蘇清詞捂著棉被睡著了,睡了醒,醒了睡。
再醒來時,為了下一次還能醒來,他叫了送餐服務,強迫自己吃了半碗瘦肉粥,繼續睡。
藥物治病,食物提供營養和體力,蘇清詞感覺好多了,撿起手機想看看幾年幾月幾日,按了半天才發現,手機已經罷工三天了。
蘇清詞問酒店人員要了資料線充電,螢幕亮起,12月31日。
跨年夜啊!
與此同時,螢幕最上方有微信彈窗亮起。
蘇清詞以為自己看錯了,遲幾秒點進去。
裴景臣:[?]
屋裡沒點燈,暗著,手機屏的白光越發刺眼。
雖然只有一個標點符號,但可以證明裴景臣在找他。
訊息是中午發的,他無緣無故失蹤了三天,裴景臣現在才找他。
當然,能找就不錯了,還要什麼腳踏車。
蘇清詞跟裴景臣在一起的三年,共同度過了三個跨年夜。
每次都是蘇清詞強制要求的,不許裴景臣另有安排,必須陪著自己。
何其霸道。
今年好了,他“消失”了,不再像只冤魂似的胡攪蠻纏,裴景臣可以去跟喜歡的人共度跨年夜。
或是吳慮那樣的好哥們,或是志同道合的生意夥伴,或是退休在家享清福的父親。反正總而言之,不會是他蘇清詞。
一想到裴景臣會露出放鬆的神色和開心的笑臉,蘇清詞也跟著輕鬆許多。
再看聊天框裡那個“?”,不知不覺變了味,彷彿從“你失蹤了我很擔心你”,變成了“確定一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