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緊緊捏著筷子,手背青筋暴起。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時候,面前一隻小手飛快的將他碗端走,放到了自己面前,然後又將自己吃剩下的半碗飯放在他面前。
聲音嬌滴滴的解釋,“不好意思啊餘阿姨,深深不喜歡排骨。”
餘詩茜,“……”
不喜歡排骨,用得著將碗都端走嗎?
就算她再蠢也該反應過來了。
輕哼一聲,語氣輕蔑,“不就是潔癖嗎?跟誰不知道一樣!”
說完話,視線落在他面前那隻碗。
米飯只剩下半碗,裹著紅乎乎的油,連碗的邊緣都是,旁邊還有兩片她撥開的菜葉子,比起他那碗白米飯上面只有一塊排骨,不知道邋遢到哪裡去了。
眼底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也不知道該說夏如槿聰明還是蠢。
分明知道他有潔癖,還用這樣低劣的方式秀恩愛。
她真期待霍言深能將碗直接扣在她臉上……
夏彥淮看著那隻碗,臉色也變了,一個比一個不省心,這死丫頭該不會故意的吧?
她能不知道霍言深有潔癖?
“吳媽,重新盛碗米飯。”他忙出聲,朝廚房吩咐。
“不用了。”
一道清冽低沉的嗓音,率先開口。
夏彥淮疑惑的看著他。
餘詩茜期待的看著他。
然後,霍言深在兩道不同的目光下,淡定的端起那隻碗,優雅的夾起碗裡的菜葉子送進嘴裡。
舉手投足間,無比自然,沒覺得有半分不妥。
夏彥淮,“……”
餘詩茜,“……”
唯一淡定的只有夏如槿。
默默的扒了一口飯,看著一副見鬼模樣的二人,不解。
很驚訝嗎?
這不是常規操作嗎?
餘詩茜好半天才找回聲音,“你不是有潔癖嗎?”
她定定的看著霍言深,近乎質問。
男人頭也沒抬,懶得搭理她。
反倒是夏如槿很好心的解釋道,“深深說了,潔癖是對別人的,對自己老婆沒有。”
她聲音甜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眉眼彎彎。
像個幸福的小女孩兒。
餘詩茜被她的笑容晃到,心裡的嫉妒壓不住,一句話脫口而出,“你配嗎?你根本不是他的妻子!”
霍言深抬眸,看著她的眼神幽深沉寂。
夏如槿笑容不減,“我不配誰配?誰說我不是他的妻子?”
“偷取別人的東西久了,就真以為是自己的了?”餘詩茜目光陰狠,像一條毒蛇一樣,緊緊的鎖著夏如槿。
夏如槿聞言,放下了筷子。
轉頭看向夏彥淮,淡聲詢問,“爸爸,她這話什麼意思?”
沒承認,也沒否認。
只是把問題拋給夏彥淮。
她不相信他連這種事都告訴這女人……
果然,夏彥淮臉色變了,“餘詩茜!你說的什麼混賬話!”
“她……”
“她什麼她!她是我夏家唯一的大小姐,你要再這麼容不下她,就滾回餘家去!”
“……”
餘詩茜整個兒都懵了。
在她僅有的記憶裡,這是夏彥淮第一次對她發火。
前段時間也有過,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她總是能精準的抓住他的命脈,然後讓他心甘情願的向她道歉。
比如剛剛,他上樓來跟她解釋了很久。
說他從來沒把她當第三者,也沒有對她有意見,讓她大度一點。
一家人和睦最重要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