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他總覺得餘詩茜有些怪,但又說不出來。
她對他要求變多了,而且是理直氣壯的要求。
以前的餘詩茜也有要求,但都是委婉的提及,然後由他先說鬆口,她才欣然的同意……
感受到空氣的靜默,餘詩茜迅速補救,態度多了些撒嬌的意味,“都是自己家裡人,哪兒那麼講究!我就那麼見不得人嗎?”
“再是自己人……”
“哎呀,我知道,下次注意啦!這下都下來了,總不能讓我回去吧!”
說著話,她幾步下樓,走到夏如槿面前。
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她,陰陽怪氣出聲,“小槿現在這麼怕冷嗎?以前冬天也沒見穿這麼多啊!”
夏如槿眸光淡淡,聲音意味深長,“年紀大了嘛,要注意保暖。”
“你說誰呢!”
餘詩茜頓時聲音提高,一臉兇相。
霍言深擰眉,下意識伸手將夏如槿往懷裡攬了,眸光不悅的看著那女人。
夏如槿弱弱的縮了縮肩膀,委委屈屈,“我說我啊,餘阿姨這麼兇幹什麼?你以為我說你?你也覺得你年紀大?”
“你……!”
“行了!小槿剛回來你就挑事!成什麼樣子!”夏彥淮厲聲呵斥,偏袒的意味明顯。
餘詩茜滿臉不可置信,細看還有些委屈,“你現在怎麼站在她那邊?”
以前二人發生衝突,夏彥淮都是先斥責夏如槿。
對餘詩茜倒是無所謂的態度。
但從他醒過來後,自己反思了很多。他平日裡親疏有別,對夏如槿寄予厚望的做法,反而讓夏如槿寒了心,逐漸推遠了她。
以至於父女關係越走越遠。
確定夏如槿真的離開了,心裡的懊惱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將所有的愧疚,都彌補在現在的夏如槿身上。
當然,還有原因是現在的夏如槿確實跟以前的不一樣。她會自己爭取想要的,也有自己獨立的想法和見解,讓人無端覺得她應該被贊同……
“爸爸一直是站在我這邊的啊,你今天才發現?我是他女兒,血濃於水,他不站在我這邊,難道偏袒你這個第三者?”夏如槿理所當然。
餘詩茜眼底戾氣很重,聲音多了些嘲諷,“他鬼迷心竅,怎麼可能知道血濃於水?”
“他鬼迷心竅不是正中你下懷嗎?不開心?還有,我說你第三者都不生氣,偏偏生氣他不明白血濃於水的道理?”夏如槿似笑非笑,慢悠悠的開口。
這話一出,場面安靜了下來。
夏彥淮也轉頭看向她,帶著幾分探究。
餘詩茜眼神閃躲,似乎感覺周圍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有些恐懼的往後退了一步。
但不知道想到什麼,又站定了。
“既然偏袒了就要從一而終,憑什麼現在又對我這樣?要是對我有意見,當初何必要娶我進門?”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聲音低了下去,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
這是餘詩茜一貫的手段。
看似溫婉大方,進退有度,但只要夏彥淮有一件事沒滿足她,就開始哭訴。
只是這次的哭訴,怎麼看怎麼假……
對上週圍那些複雜的眼神,餘詩茜有點頂不住,扭頭就往樓上跑,“既然都不待見我,那我自己回房間好了。”
夏如槿,“……”
轉頭看向夏彥淮,果然臉上帶著愧疚。
心底無聲的嘆氣,他這爹哪兒哪兒都好,就是感情上拎不清。
餘詩茜這樣明顯的異常都看不出來,還在中間和稀泥,說什麼她最近家裡事情比較多,情緒敏感。
窗簾拉開,客廳裡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