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布料,又買了幾斤棉花這才轉身離開。春福是個手巧的,做得吃食要比酒樓裡的還要好,更何況雖說過了炎夏,可天依舊熱得厲害,路途太長,他怕耽擱著壞了,挑著年輕姑娘們喜歡的東西給她買了些,首飾和胭脂水粉,她該是喜歡的。
以前他以為她不愛美,卻每次訓斥他一番亂花錢後就喜滋滋地回屋裡去戴上了,倒是十足的口是心非。
縣城繁華卻也嘈雜,對他這種清淨慣了的人實在有些難以適應。他蹲在人少的地方等三伯,不一會兒就見他垂頭走過來,瞧著季成嘆氣:“這地兒還真不是咱們這種土氣的人能來的,一個老孃們兒問個話兒,瞧著我一身裝扮不怎麼樣都用鼻子說話,可真是掃興。”
季成笑了笑,蹲累了跳上馬車躺下來舒展筋骨,悠悠說道:“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去,春福在家裡應該等急了,她早就想把清水山包下來,以前也就想想,沒想到真會實現。”
三伯也坐在車頭,翹起二郎腿拿出煙桿在車上敲了敲,然後拿出裝菸葉的小袋子往裡面塞,笑著說:“那也得看誰,有沒有那個命。都說是先苦後甘,你小時候遭了那麼多罪,老天多眷顧你些也是可能的。命裡該得的,怎麼都擋不住。你媳婦也是個有能耐的,先前那麼不打眼的個人,怎麼就這麼讓人想不到?我看春福一人比村裡所有女人的腦瓜子都活泛。”
季成抬頭看著廣闊的藍天,白雲一朵一朵的慢慢飄蕩,不過一藍一白的顏色,他卻覺得絢爛多彩,聽三伯的話咧開嘴,抬手遮住眼睛,無奈道:“有人說我和春福是以毒攻毒,倒是有趣的緊,能娶到她當真是我的運氣好。過兩天三伯來我家吃飯罷,春福親自下廚,保證您吃著痛快。”
三伯樂呵呵地:“我倒不知該給你們帶什麼東西,瞧著你們什麼都不缺了。對了,你們往後要在鎮上住嗎?”
季成搖搖頭:“沒那個打算,除非不得已想在鎮上找個能轉開身子的住處就成,又不是人家那種花錢如流水都不心疼的,我只要小日子能過得好,不必吃不飽穿不暖就成。”
三伯一口接著一口的吞雲吐霧:“今年也沒下了幾場雨,田地裡又旱了,想著收成又好不了,你家玉米棒子啥會兒收?”
“也就這兩天吧,早收了早放心,我真怕老天開了眼突然下場雨,一年的辛苦就白費了。趁著這幾日閒在家裡把該做的都做完,再歇就得過年了,家裡光靠春福哪能成。”
兩人一直待到日頭上了正中天也不見里正的影子,季成請三伯吃了碗麵還加蛋,要了碟小菜,說說笑笑著吃完又等了兩個時辰才見里正搖搖晃晃的過來,衝著他們樂:“和老友多吃了兩杯酒,我這腦子暈乎得很,我得躺躺。”
季成看了眼三伯走過去將里正扶上車,等他躺好了馬車才慢慢悠悠的動起來,季成本打算也靠著眯會兒,哪知里正卻不打算放過他,絮絮叨叨地纏著他說話:“季成,你家到底是靠什麼賺錢?清水山在那裡那麼多年,連人都上去的少,你們包著有什麼用?我在東坡村這麼多年,也沒聽說上面藏著寶藏,我可想不出來能怎麼生銀子。”
季成和回頭看過來的三伯對視一眼,笑著說:“山自然是生不出銀子的,不過是瞧著自己用東西方便些,便是拿多了也不會惹非議。”
里正嘿嘿一笑,明顯不信:“你就誆我罷,賺錢的營生不給我知道是吧?村裡人的眼可都盯著你家,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說真的,季成你便告訴我,我還能搶你的不成?不過家裡幾個兒子日子過得不暢快,我這做爹的自是要想想辦法,便厚顏來問問你。”
季成尷尬著搖搖頭:“聽聞鎮上又有老闆修宅子再招工,里正不妨去看看?出力氣的活兒,老闆給的錢還算多。”
里正問得自然不是小錢,他所覬覦的是發大財的法子,低笑一聲:“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