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抬眼看他。
霍夫人的笑容微微凝住,坐在她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霍總霍玄敬出聲:「你想說什麼?」
霍玄明說:「王老先生是阿沉請來的,現在我們都知道了,他就是為了哄周曉月開心。
這孩子到今天也不親人,還不分輕重緩急……
爸,哥,嫂子,這事,才是最大的問題吧!」
霍夫人對外是絕對維護衛沉:「這本來就是為阿沉辦的宴會,他想做什麼,怎麼慶祝,他高興就好。」
然後順帶維護周曉月說:「而且這件事還不算重要嗎?那你們真該好好反省,免得把長怡教歪了,帶壞霍家的門風。」
這半回擊半嘲諷的話一下子擊中霍長怡父母。
「你教得就很好嗎?看看那兩個為周曉月爭起來的樣子,霍家的臉面就好看啦?」
拔出蘿蔔帶出泥,又拉出了周曉月和衛沉還有霍長英之間的問題。
霍長怡的父母當然不是真的關心他們三個人的關係糾葛,只是一直想要找理由針對長房一個繼承人變兩個,平白無故地多分走利益。
霍家的小姑子霍玄靈也有話說:「大嫂,今天宴會狀況這麼多。這可是長英經手的,阿沉做的這事,他知道嗎?」
夾著周曉月,衛沉和霍長英就不可能真正做兄弟。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霍家也不可能再對這段感情裝聾作啞,放任少年少女的青春期把一切攪亂。
「啪。」
霍老爺子並沒有用力拍桌,只是抬手按在桌子上壓了壓,所有人一肅,嘴巴緊閉,桌邊鴉雀無聲。
「宴會結束,把阿沉和長英都叫過來。」霍老爺子沉聲發話,重重強調,「還有曉月。」
桌上就沒幾張好看的臉色。
他們家的事,是徹底繞不開周曉月了。
對周曉月,霍老爺子始終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態度,霍家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但對霍長怡,霍老爺子口中連提都沒有提,不想提及名字,明顯是真的生氣了。
不過,霍長怡肯定也是要帶回來審話的。
被抓回來的時候,霍長怡臉都哭花了,精心燙過的長捲髮塌下來,十分狼狽。她一直在喊:「哥,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哥你再幫我一次……」
霍長英在一旁,俊美的臉上不再有笑容,只剩下黯然失望的神色。
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霍長怡跑出來找他,然後他親自把帶霍長怡帶回大廳。他看到周曉月和衛沉站在一起,迎面走過去。
霍長英緩緩地嘆出一口氣,聲音還是那麼溫和輕柔。
「我已經全都問清楚了,長怡沒想到王老先生挑中了別的畫,還是曉月的畫,心裡不服氣,利用我的許可權偷偷進學生會換掉對應的名字。
事後她害怕,又換回來,她也沒想到王老先生沒有再關注比賽後續,看過一次畫就收她做學生。」
這是對霍家的交代,清晰明瞭。
「曉月,我真的很抱歉,我那時太忙了顧及不到畫畫比賽的活動,要是我再仔細一些,就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這是對周曉月的解釋,滿是深情。
他三言兩語,勾勒出對妹妹失望痛心,又對周曉月愧疚自責的複雜心情,飽滿,又真切。
加害者是霍長怡,而且只是霍長怡。
霍長怡一震,哭都哭不出聲,嚇傻的樣子,比在宴會上被揭穿的那一刻還要呆滯僵硬。
霍長英確實是因為周曉月說,還邀請了韓佳,才離開去處理。
但是從霍長英留霍長怡一個人在宴會上應對那一刻起,其實就是決定好,要拋棄對方。
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