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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暮寒今日大鬧客棧,雖未驚動淮州城官府,但裴折和金折穆一個是東昭前相爺,一個是小皇子,這事顯然輕易揭不過去。
“我也想去。”
祝珩曲指敲敲桌子,故作輕鬆:“你吃完東西,在床上等我就好。”
這裡是東昭地界,燕暮寒天不怕地不怕,再與金折穆起衝突就不好了,更何況他此番是去賠罪的,那種做小伏低的事,他不願讓燕暮寒做。
祝珩就是這樣的性子,真將一個人裝進了心裡,是半點委屈都不捨得讓對方受的。
燕暮寒耳尖充血,銀環耳墜襯得紅意更甚,祝珩捏著流蘇,搔了搔他的耳朵,輕笑:“噫,看來石榴熟了,等我回來,要好好品嚐一番。”
哄得小狼崽子神魂不屬,祝珩去了裴折的房間,金折穆也在。
金折穆懨懨的,見到他後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窩在角落裡生蘑菇,他讓裴折和金陵九給制住了,現在還氣悶。
“哄完你那相好了?”裴折打趣道。
祝珩面上訕訕,客氣地拜了一下:“他性情莽撞,擔心我的安危,今日對二位伯伯多有得罪,珩在此替他賠罪了。”
他沒拘泥皇子身份,只當裴折和金陵九是祝子熹的朋友,像對待長輩一樣對待他們。
裴折隨意地擺擺手:“無礙,小狼崽子挺有意思的,我家九哥哥很中意他。”
祝珩懵了:“嗯?”
裴折半靠在金陵九懷裡,勾著笑:“聽說他是個孤兒,不知有沒有拜個義父的打算。”
他沒其他的心思,好不容易見著一個他家金嬌嬌感興趣的小輩,就想著能不能真把人收來當兒子,至於東昭北域有別,已經不是相爺的裴折才懶得管。
“亞父!”金折穆怒氣衝衝,“你要收燕暮寒做義子,考慮過我嗎?他將我抓進了牢裡,還坑了我一百壇百年佳釀,我不同意!”
金陵九嗤笑:“果真是蠢,還能叫人抓進了獄裡,出去後別說你是我們兩個教出來的。”
金折穆漲紅了臉。
祝珩頗覺新奇,金折穆這邪裡邪氣的性子,也就這兩人才能教養出來:“那百年佳釀的事是誤會,金公子說了要送酒,是我太過實誠,真去要了那酒,是我的錯,若金公子在意,那銀兩都由我補上。”
“你怎麼補,你有那麼多錢嗎?”金折穆不屑道。
裴折淡下眉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有沒有教過你,說出去的話要兌現?丟自己的臉不夠,還得讓人家看東昭的笑話嗎?”
金折穆瞬間噤了聲。
“補什麼補,該當他付的就讓他付,說這種話也不怕顯得自個兒小家子氣。”金陵九勾了勾裴折的手心,也唯有他敢惹生氣時的裴折,“裴郎說的話,你回去問問燕暮寒,若是他不願意,那便算了,不必往心裡去。”
房間裡氣氛尷尬,祝珩沒有久留,又鄭重地道了歉,然後便離開了。
金折穆滿臉疑惑:“亞父,乾爹,難不成你們真想認燕暮寒為義子?”
“是為他,但不僅是為他。”金陵九把玩著裴折的手,“此二子前途不可限量,四國局勢將變,尤其是祝珩,你莫看他現在落魄,他日成就必在南秦祝家之上。”
他和裴折都是人精,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心效能耐。
金折穆也不是蠢人,很快就想明白了:“你們是想借燕暮寒來拉攏祝珩?”
祝珩到底是一國皇子,自有皇室的傲骨在,他今日能為了燕暮寒做小伏低,可見此人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裴折揉了揉眉心:“我讓你去接祝珩,是讓你和他搞好關係,你怎麼會鬧得如此不愉快?”
簡直白費了他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