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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折微訝,他深知金陵九的脾性,會開玩笑,就代表金陵九很欣賞對方。
親兵在混亂之中被傷了半數,剩下的人都圍在樓梯口,燕暮寒一步步往上走:“我心悅一人,若能得到他,為妻也無所謂。”
他瞥了眼金陵九和裴折相握的手:“前輩也有所慕之人,想必能理解我,還請讓開。”
“不是要殺了我們兩個嗎?”
“若前輩讓開,此戰可免。”
方才交手是佔了兵器的便宜,眼前這男人武功高強,硬要拼個你死我活,燕暮寒沒有把握。
他是來找人的,不是來送命的。
裴折還想說什麼,被金陵九攔住了:“讓他過去吧。”
“九哥哥?”
燕暮寒驚詫不已,但沒有遲疑,微一頷首就越過他們上了二樓。
金陵九把玩著裴折的手,輕聲笑笑:“他很像我。”
裴折聽明白了,沒好氣道:“可不是,和你一樣是個瘋子。”
金陵九也不惱,語帶調侃:“我曾想過,你若是能懷子,為我生下一個兒子,就該是這種兇狠的性子。”
“……滾!”
裴折臊得臉紅,半晌,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小阿珩和這狼崽子一個如你一般俊美似妖,一個兇狠惡劣性子肖你,都挺適合做你我的孩子,怎地小阿穆就是那麼副不討喜的個性?”
金陵九嗤了聲:“穆嬌自個兒就不聰明,還找了左屏那麼個蠢笨之人,生出來的孩子自然也蠢,有你我教導,金折穆已經聰明許多了。”
此時,在房間裡看戲的金折穆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小聲咕噥:“誰罵我呢?”
“祝長安,你出來。”
聲音從走廊上傳來,祝珩實在坐不住了,站起身:“舅舅,我要去見他。”
“長安,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祝子熹一想到青面獠牙的大漢就一陣惡寒,忍不住皺眉,“燕暮寒配不上你。”
相貌無需多出眾,但再怎麼著也得五官端正,他可不想自己養出來的鮮花插在牛糞上。
祝珩這幾日淨聽這話了,心頭煩悶,再聽得他心心念唸的狼崽子聲聲含著他的名字,悲悽難當,臉色不由得沉下來:“舅舅,你希望我能找個人陪我伴我,如今我找到了,你為何又不滿?”
祝子熹語塞,嘆息道:“阿珩,你如今身體好了很多,當配良人,娶妻生子,享天倫之——”
“舅舅,我這副身子是他養好的,但能活多久都是命數,註定沒有子嗣。”祝珩握緊了手腕上的珠串,冷聲道,“我已與他私定終生,舅舅若不願成全,那今日可為我與他收屍。”
“祝珩!”
祝珩咬了咬牙,狠下心來,下了最後一劑猛藥:“我只有一願,求舅舅將我二人葬於一處,生不同衾,我許他死後長伴。”
祝子熹險些跌倒在地。
他一直以為祝珩是被強迫的,那些剖白,他也只當成是祝珩有把柄在燕暮寒手裡,不得不委曲求全。
他打定主意要救祝珩出火海,但此時才發現,真實情況似乎和他想的有些出入。
“阿珩,難不成你真的……”
房門被依次推開,腳步聲已經逼近他們的房間。
祝珩心中焦急,耐著性子道:“我是真的喜歡他,心悅他。”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推開了,燕暮寒面色陰鶩,彷彿從地府裡爬出來的惡鬼,古怪地笑著:“喜歡誰?心悅誰?”
“長安,你喜歡上誰了?”
祝珩一看就知道他發著瘋,忙道:“我等下跟你解釋,你先隨我出去。”
燕暮寒緊緊攥著他的手,不動彈,虎視眈眈地盯著祝子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