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景也是走上前來,邀著他一塊兒往前走。
徐仲宣勉力的定了定神,跟上了大家的腳步。
只是他一路心裡還是亂糟糟的,只是想著,不行,待會他一定要尋了個合適的時機,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的問一問簡妍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才行。
玉皇廟裡的一處開闊的院落裡,樓上樓下早就是打掃乾淨,四面又掛了竹簾子起來,半卷半放,一旁雖然是有眾多的丫鬟僕婦伺候著,但卻是鴉雀無聲,連一聲咳嗽都聽不到。
吳氏等人上了二樓,崔慧娘早就是領著崔瑾娘、崔文昌等人迎了上前來。
“老太太,”她甚為熱絡的挽了吳氏的胳膊,滿面春風的問著,“一路過來可熱?”
又忙不迭的回頭吩咐著丫鬟上冰湃的梅子湯,涼碗子,各種冰湃的果子等。
簡妍隨著眾人上了樓梯,與眾人寒暄過一陣之後,就坐在了桌旁。
這處院落也是個小小的四合院,只不過四面都是兩層的樓罷了。
一處樓裡搭了個戲臺子唱戲,上面正在上演著各種悲歡離合,其他的三處樓裡皆可看到。只不過簡妍現下身處的卻並不是正面的樓裡,而只是右手側的一處旁邊樓。
這當會她手裡拈著柄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慢慢的搖著,眼望著戲臺子,耳朵裡卻是在聽著崔慧娘和吳氏等人說話。
崔慧娘正在笑道:“前幾日我就打聽了,說是今兒個是鄭國公夫人在這玉皇廟裡給她的女兒打平安蘸呢。所以那正面樓就是為她們鄭國公府留著呢。”
簡妍心裡就想著,鄭國公?那個李念蘭就是鄭國公府的庶女了,倒是不知這鄭國公夫人的女兒是誰。
她側頭望了一眼那處正面樓,但見簾幕低垂,裡面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吳氏這時已在問道:“那怎麼正面樓裡卻是一個人都沒有?鄭國公夫人沒有來?”
因又說著:“論起來這個鄭國公夫人,好似京裡都是沒什麼人見過她的呢。”
崔慧孃的聲音就有些低了下去:“鄭國公夫人的這個女兒,卻是一早就死了的。且鄭國公夫人的身子原就不好,自打來了京城之後,一直纏綿病榻,倒沒有怎麼出來應酬交際過,是以咱們都是沒有見過的。”
吳氏等人自然是要問一番原由的,於是崔慧娘便低低的說了起來。
原來這鄭國公,一早的爵位只是個寧遠伯罷了。那年端王謀逆,當時的鄭國公受了皇命,領兵前去圍剿,後來果真是成功的打敗了端王,逼得端王自盡。皇帝大喜,便升了他的爵位,受封鄭國公。隨後鄭國公便修書一封回家,只說讓家人接了夫人來京團聚。時值鄭國公夫人已有七月身孕,只是一路舟車勞頓,竟是早產生了一個女兒下來。而那時又有那等端王逃竄在外的手下,不忿鄭國公逼死他家端王,打聽得這鄭國公夫人等一行來京的路線,竟是半路埋伏了起來,欲待殺了鄭國公夫人一行人。好在隨行侍衛拼死保衛,總算是護著鄭國公夫人等逃了出來,順利抵達了京城。只是鄭國公夫人路上生的那個女兒聽說卻是死了。
這是鄭國公夫人生的第一個孩子,聽說那鄭國公夫人大受刺激,縱然是隔了三年之後又生了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個兒子,可她依然還是不能忘卻自己生的第一個孩子,竟是思念成疾,纏綿病側的了。且還聽說她為她這女兒在這玉皇廟裡點了一盞長明燈,又每年的端午之時必然會為她的這個女兒打一場平安蘸,以此寄託她的哀思。
眾人聽了,自然是都要感慨唏噓一番的。又可憐著鄭國公夫人那不幸死去的女兒。
若是她不死,現下可是鄭國公府裡唯一的嫡女,該是何等的尊貴。
簡妍聽了,事不關己的側過頭去望著旁側的戲臺。
戲臺上在演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