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放到灶房門口。
那邊的趙嬸子已經扯著趙祖義進了堂屋,熱絡的朝著院中的季子漠招手:“子漠,快來。”
說著把懷裡的鞋底掏出來,自己找了個板凳坐在牆邊,自在的彷佛這是自己家。
季子漠看了眼門口的白菜,也行吧,五顆呢,也不少了。
就是吃白菜都有點吃吐了。
如果不去碼頭扛麻袋,他在縣裡跑一天可能也掙不到五顆白菜。
季子漠盯著白菜眯起了眼尾,話說,實在不行他到時候當個老師也行,大富大貴做不到,混個溫飽總是可以。
這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日後再看。
季子漠抬步走到堂屋,走到桌邊拿起書翻了翻,一句話未說卻讓祖義緊張起來,站在一旁不敢詢問。
他有原身的記憶,雖說原身人品有瑕疵,才學古板不靈巧,但是四書五經還是精通的,教教八歲的孩子輕而易舉的。
季子漠放下書,抬手看了眼納鞋底的趙嬸子,趙嬸子知道這是季子漠願意了,忙訕訕笑的站起身:“家裡還有事,我先回去,祖義就辛苦子漠了。”
村裡人打水洗衣大多都是去引的溪流中,清水河稍遠些,去的人不多。
齊玉端著木盆,裡面放著昨日季子漠洗澡換下來的衣服足襪。
河水的冰化了大半,只餘下薄薄的一層,他拿了根棍子,把靠岸的薄冰打碎,蹲下身試了試河水。
清澈的水碰觸到指尖,化為根根綿針,齊玉忙縮了回來,過了兩息,拿了季子漠的裡衣,連衣帶兩隻手,全都放到了水裡。
齊玉洗的仔細,洗到最後手指都沒了知覺。
“我,我幫你吧!”侷促憨厚的聲音響起,齊玉轉頭看去。
趙嬸子家的趙滿。
趙滿見齊玉看過來,轟的一下,黝黑的臉上生出了肉眼不可見的霞光,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蹲下身想奪過齊玉手中的衣服,不敢抬頭看他,只道:“水涼,我,我幫你洗。”
齊玉目光冷冷,僵硬的手攥著最後一縷衣服布料:“鬆手。”
齊玉長得好,聲音好聽,是趙滿見過聽過最好的,只是現在好聽的聲音比臘月的河水更冰涼,嚇的他不由自主的鬆了手。
齊玉年少得意,身邊愛慕者不少,有大膽的,也有似趙滿這樣不敢看他的。
齊玉對痴迷他容顏的目光不陌生,他最後一雙足襪洗乾淨,端著盆起身離開。
趙滿又想去奪齊玉的木盆,齊玉直直望向他,趙滿忙收回手。
季子漠讓趙祖義自己背書,有不懂得再找他,在院子裡沒找到齊玉,擰著眉頭想他能去了哪。
齊玉抱著木盆走進院門,那雙跟熟蝦一樣紅的雙手太過明顯,季子漠走上前把木盆接過放在一邊,拿起齊玉的手放在掌心暖著。
暖了一會,牽著他的手去了灶房,點了個火盆。
紅彤彤的炭溫暖炙熱,季子漠蹲在地上垂著眸,齊玉的手在他掌中翻來覆去。
齊玉坐在木凳上看著他,任由他擺佈這自己的雙手。
“我想出來了。”
“想出來什麼?”
“想出來你為何說董寒玉會主動幫你解釋。”
把手裡的雙手烤的暖烘烘的,季子漠才鬆開齊玉的手,單膝跪在地上,抬頭道:“說說。”
手上少了重力託舉,齊玉蜷縮了下手指:“因為此事牽扯到縣令,我們前腳回到桑農縣,後腳就知道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訊息,捕頭又趕到的如此及時,不外乎是縣令罔顧縣令之責,偏向了我們。”
季子漠的衣襬垂在地上,眼若流星般笑的璀璨,誇張道:“不錯不錯,很聰明。”
如誇季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