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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換上臺燈,宋輕予過得就更瀟灑了,她從雜物間翻出了一個竹躺椅,在椅子上鋪上了厚厚的墊被,身上也蓋著個小棉被,跟火爐不遠不近的靠著,旁邊還點著一個小檯燈,興致來了看看書做做題,累了也能和堂姐聊聊天,順便逗逗小堂妹,那股瀟灑勁兒,簡直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後來老太太看不慣宋輕予這副慵懶的模樣,想把她喊到灶上幫著做事,美其名曰是鍛鍊她燒菜做飯的能力,免得以後被婆家看不起。
宋輕予還沒說話,宋熙文就已經連忙幫女兒攔下了母親的指派:“媽,我家這女兒以後可是要考重點大學的,你現在要她做這做那,要是耽誤考大學了,那祖宗都該不高興了。”
宋家據說好幾代前還是詩書傳家的讀書人家,只不過後來出了幾個敗家子兒,才慢慢沒落了,老太太卻一直很喜歡拿這點炫耀,對讀書也看得很重,無奈宋熙文這輩一個讀書種子都沒有,還一度叫老太太非常失望。
哪想到,孫子這一輩眼看著最會讀書的,竟然是她之前最看不慣的老二家的獨生女。
對重男輕女的老太太來說,這其中的糾結,還真是沒法說。
再加上孩子的爸也護著,老太太只能把手上的掃帚一甩:“行吧,我倒要看這丫頭是真能考上,還是裝出來的假樣子。”
然後就氣呼呼的走了,從此以後,更加把宋輕予當個透明人,看都不想看見。
宋輕予才不在乎老太太是什麼想法,她搖著躺椅,整個人縮在溫暖的小被子裡,覺得來鄉下過年,好像也沒有以前想的那麼難受。
也可能是因為難受的都是別人,跟她沒什麼關係的緣故。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終於到了大年三十,吃年夜飯,還有守夜。
幾個女人從早上就開始忙了起來,午飯吃得很隨便,到了下午四五點,就開始了擺桌。
最開始桌上放的是些瓜子點心,男人們坐在桌上高談闊論,女人們則要麼忙著灶臺上的事,要麼忙著看孩子,也有少數幾個清閒的,一個是郭妍,仗著城裡大小姐的脾氣,壓根不聽老太太的使喚。另一個就是老四家的媳婦,因為男人會賺錢,老太太也使喚不動她。
孩子們則在屋裡屋外竄來竄去,討要各種小糖果和點心,順便還收穫了一波小額的零用錢。
大錢那是萬萬不可能給孩子的,就算幾家之間客氣,說是給孩子打個大紅包,但其實都是要還的人情錢,你給我,我給你,最後全扯了個平手,一分都到不了孩子手上。
宋輕予不缺零花錢,這邊的親戚大多不熟,所以依然定在躺椅上,誰都不能讓她離開自己的寶座。
到了晚上6點,終於正式吃年夜飯了,大魚大肉被一盆盆的擺了上來,還有各種醃菜和燉蘿蔔,也把邊邊角角都填得滿滿當當的,一大桌子熱氣騰騰,看著就有食慾。
村裡雖然重男輕女挺嚴重,但至少沒有不讓女人上桌的臭毛病,宋輕予安安穩穩的坐在飯桌前,米飯都不吃了,揮舞著筷子就大快朵頤起來。
老太太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只一點,手藝是真的不錯,宋輕予覺得自己吃完這一餐,怕是至少要重個兩三斤。
吃完了年夜飯,下一個過年的必備專案就是看春晚了。
不過宋家只有一臺黑白的小電視,看起來不過癮,村裡人也還是更習慣去村長家看那臺大彩電,不但螢幕更大畫面更好看,大家聚在一起也熱鬧。
村長家是去年新修的大屋,有一個特別敞亮的客廳,大電視就放在客廳正對門的牆上,客廳八仙桌上堆著小山一樣高的瓜子糖果,不過村裡人也不好意思多拿,頂多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