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間靈光一閃,想起了他剛來那天,獵茅讓他摸鹿腿的耳後。這塊黑曜石,跟二哈耳後兩塊晶石一模一樣。
“戰獸……什麼?”
“戰獸是祖靈的化身,它們雖然也有野獸的形態,卻能夠和巫溝通,守護部落。和普通野獸最大的區別,就是在戰獸的身體上能夠發現魂晶。不過,不同的巫能夠溝通的戰獸不同,看來你可以溝通的戰獸形態和和獵相差很大。”
原來哈士奇在這裡叫獵啊,部落也叫獵,哈士奇應該是部落圖騰。突然想到黑爸、果爸還有獵星,其實翻譯過來叫哈士奇黑,哈士奇果,哈士奇星,白禿突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麼一想,白銳還是挺好聽的。忍笑忍得肚子好疼。鹿腿耳朵後的石頭原來根本不是什麼遠古的開顱手術,誰知道是自然生長的。賈純一直還以為自己還在地球上,只是時間不同而已。但在這魂晶的證據面前,他這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來了一場星際旅行?
“……在這裡吧。”
“啊?”因為想事情走神,賈純只聽請了獵茅最後的話。
“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要和鹿腿去找一些東西。稍晚的時候,我會回來找你,你自己留在這裡吧。”獵茅很有耐心的又說了一遍。
“是。”獵茅走了,但她的離開有一種刻意的感覺。
不過,有時間不能浪費,憂心忡忡的賈純還是找了塊石頭坐下開始練習。
這天是這樣,轉過天來還是這樣。
賈純本人確實有點天賦,系統在它應該的職責上,也確實全力以赴,再加上蟲笛看似簡陋,卻畢竟是系統為賈純量身定做特殊器具,吹奏的難度有限得很。
一天下雨加上兩天獵茅故意離開,那五段音賈純已經基本上掌握了,而天氣變冷的速度,也比賈純現象的還要快,這天出門的時候,已經有人在收拾東西了,時間不能再拖了。
獵茅還是如前兩天一樣,帶著鹿腿離開了。賈純拿出小石刀來,平整了一小塊地面——現在雜草大多枯黃的倒伏在地上,比翠綠豐沛的時候少了許多韌性。他緊張又忐忑的盤腿坐在那一小片空地裡,吹響了蟲笛。
喚音一共的長度也不過兩三分鐘,它的旋律細微又輕巧,就如同有人用一根草葉在心頭撩撥。吹奏到了結尾便重新接上開頭,到了結尾又重新接上開頭,只是不斷的重複重複再重複……
草叢裡的聲音從窸窸窣窣,變成唰啦唰啦,小到針眼大小的螞蟻,大到手臂粗細的毒蛇,以賈純為中心,將他周圍數米半徑的空間覆蓋成了黑壓壓的一片。
螞蟻抖動著觸角,毒蛇搖晃著頭顱,蛙類蟾蜍腹部鼓動,蠍子蜈蚣靜默不動,蝴蝶飛蛾扇動著翅膀,馬蜂聚成一團緩緩蠕動,它們彷彿都在用心的聽著這個小孩兒的笛聲。按理說,這樣蛇蟲聚集的地方,必然會引來大量的鳥雀和以它們為食的小動物,可剛剛還能聽見的鳥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四周除了風聲和蛇蟲發出的沙沙聲,就只剩下了賈純的笛聲。
獵茅每次都會走到鹿腿不再心煩意亂的地方就會停下,那裡距離賈純並不遠,畢竟他的笛聲傳得並不遠。但這次鹿腿突然開始打起了哆嗦,直接癱在了地上,連動都動不了。知道必定是賈純那裡又發生了什麼變故,但就如生的意志已經被消磨殆盡一樣,好奇心也早就已經在獵茅的身上消失。她只是一次一次的撫摸著鹿腿的腦袋,安慰著這頭被嚇壞了的戰獸。
其實早就已經能換殺音了,這些蛇蟲多得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它們大多數其實都是外形怪醜陋到極致,賈純就算是在大自然的懷抱中生活了快兩個月看著它們也依舊瘮的慌。一想想要讓這些蛇蟲在自己眼前互相吞噬廝殺,還要讓最後勝出的蛇蟲作為自己的本命蠱……賈純背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心理準備和事實放在眼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