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過很短一段時間,但是也足夠看清那一家子愚昧短視又貪婪的真面目,一萬美金,應該能夠很好的震懾住那群愚蠢的傢伙,叫他們不至於太虧待孩子。
當然多好也不至於,但是隻要有這筆錢,云云至少能被妥妥當當的照顧著,直到成年。
成年以後,就看她自己的了——慕清相信,自己的女兒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她就這麼冷靜的,在自己的工作筆記上一筆一劃規劃著女兒今後的生活,並試圖在自己的最大能力範圍以內,讓那個孩子,生活得更好一點。
然後,她又給國外的律師發了一封郵件,再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列了一張詳詳細細的清單,然後才去跟主任請長假。
實驗室裡,這時候氣氛格外的壓抑,沒有一個人大聲說話,所有人都在偷看慕清。
這個實驗室的女神,幾乎無往不利的存在,真的,生病了?
所有人都衷心希望,是醫生的診斷出了錯。
就連主任,也不願意馬上批准這個長假。
他握著鋼筆,筆尖在請假條的末尾停了一會,直到墨水都暈出小小一團,才似乎突然回過神,提高筆尖:“現在說什麼都還早,這樣,我先給你半個月的假,先去醫院複查一下,說不定,就是體檢的時候搞錯了呢。”
體檢,甚至是醫院的檢查結果出錯,本來就不是很罕見的事情,這年頭,街頭巷尾都經常有老頭老太大聲議論著,誰家的檢查結果弄錯了,結果白白切掉了一截腸子,或者在醫院折騰半天,錢都花了,結果人壓根沒事之類的軼事。
但是,慕清是不會指望這種傳奇故事一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雖然她之前的經歷,就已經夠傳奇了。
慕清也不忍心拒絕主任的好意,臉上還帶著笑:“好的,那我就謝謝主任了,我休息幾天,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然後,她就拿著些私人物品,靜悄悄的離開了,似乎並不願面對太多長吁短嘆,或者,某種越界的關心。
比如某個實驗室的大小夥子,竟然還跟她這個老大姐直接求婚了。
也不知道這年輕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同情和衝動,才讓他說出這麼離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