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換一棵樹,有沒有寓意好點兒的樹?類似於,百年好合的?”
他沒羞沒躁地,阮霧哼哼唧唧地說:“你怎麼不問問,有沒有寓意夜夜笙歌的樹?”
“有嗎?”
“……”阮霧掐了把他的胳膊,瞪他,“沒有!”
顯而易見,陳疆冊的臉,滿是失望。
泡澡泡著泡著,陳疆冊還是不太安生,想著法兒的佔她便宜。
阮霧起初也躲著他,浴缸就這麼點兒大,再躲也躲不開,她索性作罷,認栽地被他吃著豆腐。
反正她早就被他吃幹抹淨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被他吻過。
她漸漸又困,被他擁在懷裡,呼吸綿長,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置身乾燥柔軟的被窩裡了。
房內隔光窗簾緊閉,窺不見室外一絲光。
今天是下午三點拍攝,她撈起手機一看,才中午十一點多。
阮霧起床時,按下窗簾開關,室內響起極細微的窗簾拉動聲。
她不經意往外望,隨後驚愕地楞在原地。
窗外的翠綠大樹已然換了一棵,看似像泡桐,但阮霧認出來,這棵樹叫楸樹。整個南城栽種的楸樹,加起來不超過十棵。
阮霧三年前曾去過天竺寺,天竺寺的玉蘭花常被世人吹捧,然而玉蘭花旁兀自盛放的楸樹卻無人問津。楸樹的花期緊跟玉蘭花後頭,每年的四五月,滿樹妝點著粉紫花朵,綴玉琳琅,淡粉入青霧的優雅。
而她之所以記住楸樹,是因為楸樹有另一個名字。
它被稱之為愛情樹。
阮霧從沒懷疑過陳疆冊的愛,只是她懷疑起了自己。
她曾以為自己想要的是和陳疆冊留下許多的瞬間,可是為什麼,她變得貪心。
因為被他認真愛著,與他有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她想要私佔的所有瞬間。而所有的瞬間,構成的是人生裡唯一的天長地久。
人是在被愛的時候,想要永遠;還是在愛人的時候,想和他永遠呢?
阮霧身陷囹圄,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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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下樓時,客廳裡已然沒有陳疆冊的身影。
室內冷氣很足,她披了塊羊毛披肩在身上,隔著客廳的落地窗,盯著室外的楸樹。
良久,她發訊息給陳疆冊,問他怎麼突然換了棵樹。
約莫過五分鐘,陳疆冊才回訊息,不答反問:【不喜歡嗎?】
阮霧也學會了他避重就輕的一套:【我都沒聽到聲響。】
陳疆冊說:【驚喜總得悄悄摸摸地進行。】
很難想象他是什麼時候又是以何種方式買下的這棵樹,連夜差人過來挖樹填坑。
無風無雨的晴日。
室內好安靜。
靜的能聽見她的心跳聲。
阮霧回他:【要等到明年四月才能看到它開花。】
陳疆冊說:【會等到的。】
他們就這樣在楸樹下,許下了一個誓言、一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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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阮霧去拍攝現場時,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季司音一個無關人員遊蕩其中,見到阮霧來,她歡歡喜喜地撲了過來。
阮霧有些好笑:“怎麼不和陳泊聞黏在一起?”
季司音說:“他在和女主角對戲呢。”
阮霧應了聲。
季司音:“我聽說這部劇就拍一個半月,能拍幾集啊?”
阮霧:“一百集。”
季司音登時傻眼了:“多少?”
阮霧笑:“一集時長三分半左右,一百集加起來也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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