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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死。”
“嗯,死晚了,他禍害了好幾個未嫁的姑娘,人家家裡好不容易把事遮掩下去了,他爹又給找了出來。”楊柳滿臉忿忿,“事鬧大後,有兩個姑娘跳了堰,好在被人救起來了。”
“死了也要下地獄,下輩子投胎做牛馬。”進了家門,程石轉而說起了他去州府的事,“他貪汙的證據我交給了監察,我打聽了,這個監察是出了名的公正,我們就在家等好訊息。”
春嬸在廚房宰鴨子準備燉老鴨湯,前院沒人,兩人就站在前院說話,靠近山,院子裡有掃不盡的落葉,豎在院中的木頭人日曬風吹還淋雨,頭上裂了印。
程石去握身邊人的手,“你心裡可還存有疙瘩?”
疙瘩算不上,只是想起前世和這輩子,她會心生荒謬,按推測的,上輩子她的死,程石是直接誘因,要說怨他,他也冤。但她因為他在她的忌日燒紙把他當做恩人,重活後更是想法設法嫁給他。
重重假設,兩人不相識,但糾葛頗深。這一個月,楊柳日想夜想,越想越糊塗,索性放過自己,這輩子像是偷來的,只做快樂事吧。就像她跟她姐,有理沒理,沒必要爭輸贏,爭那一口氣傷的是兩個人。
“如果還有疙瘩呢?”她試探道。
程石聽她這麼問就知道她不生氣了,不正經地說:“我可以陪你陪到疙瘩消失的那一天。”
這個回答不稱美人心,楊柳斜了他一眼,轉眼撂起了臉子。
“哎!”程石連步跟了上去,跟去後院又跟去偏院,見她躲在春嬸身邊不肯離開,他打了一會兒轉,垂頭喪氣說去喊老丈人一家過來吃飯。
人走了,春嬸打眼問:“還生阿石的氣啊?”
“沒有,我們鬧著玩。”楊柳抿緊了嘴,拿了個蘿蔔蹲門口削皮。
沒一會兒坤叔回來了,他換了鞋也到偏院來,探頭進廚房,“燉老鴨湯?還有啥菜?”
春嬸往外瞥了一眼,“阿石讓我做幾個蒸菜,他買回來了五花肉和排骨。”都是楊柳愛吃的。
不等他問又說:“阿石去喊他岳家的人來吃飯。”
“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坤叔話剛落,程石就快步衝了進來,“柳兒,快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烤紅薯,我找村裡的小孩換的。”
人跑的太快,烤紅薯的甜香味都跟不上他。
楊柳接過紅薯,把手裡的蘿蔔遞給他,臉上有了笑模樣。
兩人蹲在一起分吃一個焦糊的烤紅薯,又好得像一個人,“州府繁華嗎?熱鬧嗎?”
“就那樣吧,也就人多了點,我急著回來,沒留心看。”
作者有話說:
明天起,更新定在晚六晚九
一個不大的烤紅薯兩個人分, 也就兩三口的事,吃完了楊柳才想起來問他用什麼跟村裡的小孩換的。
“橘子。”程石拉著她回後院,他說過等橘子甜了給她買橘子吃, 回來的時候特意買了半簍,還有毛茸茸的羊桃, 紫褐色的甘蔗。
“這個叫羊桃?我們村後面的山裡也有, 不過比這個小很多,我們喊的是羊蛋球。”至於紫紅色的甘蔗,楊柳沒見過沒吃過, 但她吃過高粱杆。
飯還沒好,兩人搬了桌子出去坐院子裡, 秋天的風是暖的,程石提了煮茶的小泥爐出來, 引燃後洗了橘皮丟進去煮。
楊柳聞著味兒還挺好,試探著喝了一口立馬撇了嘴,茶盞裡的橘皮水再也不肯動,見男人眉頭不皺, 臉上的神情還頗為享受, 她懷疑他舌頭壞了。
程石笑得開懷, 換掉茶壺裡的水, 指了指嘴,“要不要嚐嚐味兒?”
手指上還黏著羊桃的汁水,楊柳睜著眼盯著面前放大的臉,視線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