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早就餓死了!沒有人脈,沒有資源,沒有平臺,沒有推廣,你們這些創生者什麼都不是!寫得再好又怎樣?沒人看到你,你又算什麼垃圾?”
真相揭開血淋淋一角,展露在眼前。
蘇明安的認知還是略微侷限在了學生的經驗中,他一直認為,羅瓦莎的世界觀很浪漫,只要創生者有才華,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但其實哪有這麼理想化?現實從來不是童話。
他只看到了成功者,沒有看到那些碌碌無為的“大多數”。如同美術圈,沒有大師的推薦信,沒有導師的支援,沒有展覽館的資源,誰會捧著你?
羅瓦莎的浪漫濾鏡被打碎,真相與現實在他眼前赤裸裸地重構。
林何錦一腔抱負,卻因為質疑了司鵲一句,而遭到網暴,沒有任何勢力會收留他的故事。
冉帛一生努力,抵不過權威一筆修改。
祈晝成為第一屆冠軍,試圖改變命運,現在卻仍在第二屆掙扎,仍是上位者的談資。
而司鵲……
“蘇琉錦,我知道你,珍貴的燈塔水母。在我們眼中,你的存在比整個門徒遊戲更有價值。”虎耳人貪婪地盯著蘇明安。
蘇1面不改色,空間屏障已經悄無聲息地展開,將宴會廳環繞,準備關門痛打狗。
虎耳人想勸他棄暗投明,拋給他一片劇憶鏡片:“喏。這是司鵲年輕時的經歷,你看看他都做了什麼。再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站在他那邊。”
……司鵲的經歷?那必須看一看。
蘇1警惕地撐起空間屏障,觸碰了劇憶鏡片。
……
“——司鵲!你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你想透過殺戮成神嗎!?”有人在質問。
這是一段很短的劇憶鏡片。
司鵲面無表情地站在雨中,手裡拿著一本筆記,筆記上的名字大多被他劃去,都是死者。
他的筆殺死了這些人。
他穿著潔白的長袍,五官殘留著青澀,年歲約莫十九,距離上次劇憶鏡片中他入職教廷的場景,沒過多久。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麼,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場面。
人群極為激動朝他圍去,執意想要一個回答。
然而,他面無表情,不言不語。
人們的耐心逐漸被消磨,第一個靠近者出現了,那是一個少女,張牙舞爪地朝他撲去:
“——我的父母死了,我要你償命!!!”
一道血痕出現在司鵲臉上,傳來撕裂的疼痛。他想要後退,後面卻擠滿了人。
大手推搡起來,人們的情緒變得憤怒而滯澀,動手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要為自己的憤怒找一個宣洩渠道。而給不出理由的司鵲,是最好的渠道。
“他殺了這麼多人!墨跡還殘留在他手上,殺了他!”有人尖叫起來。
“不,他不能死,世界樹青睞他,但世界樹也不會時刻保護他,我們只要留他一條命就可以了!”
“為了防止他繼續害人,要斬斷他的手腳,戳瞎他的眼睛,不許他繼續寫那些害人的文字——他之前寫的悲劇,全都成真了!!!”
“他無法解釋!他是故意的!他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藉口!”
司鵲是羅瓦莎的罪人。
這毋庸置疑,因為他寫出的悲劇害死了很多人,而他自己也沒有反駁,他甚至閉上了雙眼。
憤怒席捲了人群,司鵲踉蹌幾步,被推倒在地,他似乎試圖拿起羽毛筆,但一柄長刀率先砍來,“啪嗒”一聲,他的右手掌掉落在地,露出手腕的骨骼。
緊接著,不知何處劈來一柄利刃,他的左手也隨之斬落。
他剛吸了口氣,令人牙酸的“咔噠咔噠”骨裂聲傳來,有人直接捏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