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寧安侯從皇宮回來,見到擺在院子裡的棺材,嚇到一個激靈,難道四侄女不好了?
不是說太子殿下已經將卿先生請來了麼?
他這兩天都在皇宮跟皇上哭訴,嗓子都冒煙,這麼被棺材嚇到,胃都嚇疼,忙回了院子,見自家夫人面色似乎不錯。
自家夫人有多喜歡四侄女,他是知道的,若四侄女真有事,她怎麼會不難過?
何況他可沒聽說鬼卿先生離開了,要知道鬼卿先生從不醫治必死之人。
要是四侄女好好的,那後院裡的棺材怎麼回事?
大夫人聽著寧安侯的疑問,都不想多說什麼,她生怕自己沒有忍住,罵上老夫人。
便讓周嬤嬤慢慢跟寧安侯爺說,還將鳳凰玉和雪靈仙芝都說給寧安侯爺聽。
“母親竟……”
寧安侯有些驚愕,他知道母親不喜歡四弟一家,但也沒有想到老夫人竟然做出此等荒唐之事。
若是之前也就罷了,如今四弟手握兵權,老夫人再如此對待四弟一家,遲早給寧安侯府惹出禍端。
“將棺材撤走,放在府裡怎麼回事,你作為當家主母,怎麼能將棺材這種不吉利的東西擺放在府上。”
大夫人被寧安侯指責,也不覺得委屈,那棺材看著硌得慌,但老夫人派人守著,她可不好動手。
由寧安侯的人出面,還省得她麻煩。
老夫人的性子,作為親兒子,寧安侯也是清楚的,便不再提老夫人,問起了孟羽兮的情況。
大夫人生在皇家,朝堂上的事情她也知道些,明白侯爺是想拿這件事情跟玉家做橋。
淮南一帶又鬧了洪荒,戶部的賑災銀卻遲遲未到,聖上震怒,撤了戶部尚書和侍郎的職。
如今戶部尚書和侍郎的位置都空著,她知道侯爺是看中了戶部尚書的位子。
可戶部尚書,玉相爺替自家大兒子選中了。
她沉默了片刻,無奈嘆氣,她只願意當後宅女子,朝堂之事她也不想摻和。
侯爺真要利用孟羽兮,也不會傷自家人。不然聽說孟羽兮還活著,他反而鬆了一口氣。
若是孟羽兮真死了,玉家便揹負了寧安侯府一條人命,聖上念著平西將軍,也會賞賜寧安侯府。
憑著她夫君的三寸不爛之舌,定然能當上戶部尚書。
“鬼卿先生正在側院悶頭大睡,想來是有把握治好孟羽兮。”
寧安侯聽得這話,心裡有了打算,便讓人準備吃食,大夫人擰眉,就聽他說,“明天可還有鬧的,我得伺候好了肚子,才有力氣。”
大夫人知道寧安侯的意思,只是到底寧安侯跟玉家是表面上的姻親關係,鬧僵了面子上可不好看。
寧安侯抓著燒豬蹄,啃了兩口,也不嫌油膩,嗤笑了一聲,“哼,姻親?玉家可從未拿寧安侯府當姻親。”
大夫人想了想也是,三弟娶了玉家女,成婚二十年,都未曾踏入玉府,便是她那二侄子可是玉家的外甥,也是沒有入玉家的門。
朝堂的事情有寧安侯操心,她照顧好內宅便可,瞧著寧安侯吃得起勁,望著紅透的燒豬蹄,燒臘鴨腳包,羊蹄羹…
全是油膩的一批。
她扶額,有些累,便讓丫鬟留下伺候,她回內室休息。
次日一早,寧安侯先是去了芙蓉院,但他未進去,只是詢問了孟羽兮的情況,見鬼卿先生伸著懶腰進來。
鬼卿先生六十多歲的人了,穿著極為素雅的青色長袍,白鬍子飄飄,有幾分修道之人的脫俗。
他見寧安侯著官服,笑眯眯地道,“侯爺可是要進宮,不如捎上老道我一起?”
寧安侯府先是一怔,隨即想到了什麼,點頭笑得別有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