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你找不到兇手,本宮也會竭力在皇上面前保你一條性命,以後自會給你留一個青山再起的機會。”
她的一番話說得坦誠而又自信,聽起來竟不摻著一分一毫的虛情假意。
蘇薔那時不及細想,但在去藏書閣的路上反而想得更通透了些。
她不過是一個性命堪憂的宮女,在皇后面前命賤如螻蟻,皇后原不必在她面前做任何解釋,而且以她那般高傲的性子,大概也不屑於向她解釋什麼。
錢九凝似是也瞧了出來:“皇后好像言之鑿鑿光明磊落,莫不是流言是假,先皇后的薨逝當真與她無關?”
倘若當真如此,那睿王府處心積慮的算計只怕是要落空了,而且還有可能砸了自己的腳。
她掂量著道:“真相如何,查一查便是。”
快到藏書閣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閃了出來,突兀擋住了她的去路。
其實那人出現得也不算突兀,只是她心裡想著事情,所以猛地被驚了一跳,待看清那人的模樣時暗自鬆了一口氣,對錢九凝道:“你先過去吧,我稍後便到。”
待錢九凝離開後,她向對方施了一禮:“崔公子安好。”
崔羽明看起來整個人比往昔更瘦削了些,但精神尚可,他畢竟是習武之人,即便是眉宇間藏了重重心事,也不乏英氣。
他平靜開口:“雖然有些話不該由在下說,但事關國公府的清白,在下還是希望姑娘能聽一聽,若是不信,也無妨。”
蘇薔知道他要說的事關皇后,微一頷首道:“洗耳恭聽。”
“在過來之前,我曾想過很多話來試圖勸服你相信我的話,比如崔家的教養之道,我所知的皇后為人等等,但此時想來,那些話不說也罷,”他從容不迫地道,“先皇后當年雖然病重,卻並非病逝,而是因飲毒之故,但無論她是否是自戕,皇后都毫不知情。”
她原也猜到他會這麼說,所以多少也做了準備,但當他當真將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她卻已經動了相信他的心思。
但她還是遲疑著道:“皇后不知情,那崔國公府呢?”
她如此明目張膽地問出這樣的話,也算大逆不道了,倘若他今日是以崔國公府世子的身份來找她的,定然是不會輕饒了她,可他的神色如常,並不以她的話為杵:“雖然當年的真相我尚未查清,但先皇后薨逝與崔國公府沒有分毫關係。”
崔羽明說得雲淡風輕,但他一向是高山朗月的性情,若非用了心思實打實地確定了崔國公府與此事無關,是斷然不會向她這麼說的。
雖然心中困惑更重了幾分,但她還是微一頷首,道:“既然崔公子這麼篤定,我自然會留一份心,只是先皇后當年故去後,還在妃位的皇后便在不久被冊封為了六宮之主,而今別宮又兇案不斷流言四起,樁樁件件都將皇后娘娘捲入其中,崔公子可曾想過應對之策?”
崔羽明神色微動,道:“在下明白姑娘的意思,無論背後之人是誰,我都會竭盡全力護皇后周全,護崔國公府周全,但在下畢竟遠離朝堂已久,很多事情力不從心。”
看來他也已經看得出來此事是睿王府在背後推波助瀾了,蘇薔突然想起她剛入宮的時候,曾經聽宮人提起,說是睿王除了與雲宣交好外,便是與他的關係最為親密了,而且當初他儘管不願干涉朝堂紛爭,但也多次對睿王和雲宣出手相助,如今聽他們三人卻在無聲無息間離心至此,也不知睿王是否會覺得可惜。
“公子放心,我定會秉公辦事,倘若皇后娘娘無辜,明鏡局也會還她清譽,但是……”她不敢將話說得太滿,也猶豫著道,“但是,我與公子一樣,很多事情也力不從心。”
他點了點頭道:“在下並未打算讓姑娘為難,這次來,除了方才的話外,還有一件事想相告姑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