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臉色有些沉了下來,眸中多了一分陰鶩,“月白白,我現在讓你去爬牆,你愛爬多高就多高,不過爬高了是會摔死的,而且還有人跟你一起死。”
月白白只覺得臉皮一疼,她知道她又說錯話了,程獨這個人翻臉不認人的。她呆呆地望著他走遠的背影,覺得自己受傷了。
他沒有愛過,不懂什麼是愛。可是她懂。她本以為愛,只要付出,就能回報,可是如今她才覺得這是不真實的。她愛南宮牧,等了他這麼多年,他一句話,就讓她的愛下了地獄。她如今對程獨,或許算不上愛,可是她覺得自己對他有責任,她心疼他,也想夜晚那個溫柔的他。可是他們是一體的,所以她想給他一些愛去溫暖他那冰冷的心,可是看起來他不需要。
那一晚,風有點涼,月白白從廚房裡拿了點點心和茶水坐在院子中,名曰賞月。天上黑漆漆的,月亮很淡,星星很稀疏。她的身上披了個白裘,她十八歲以前的人生沒有追求,偶爾只是為了吸引人注意而胡亂搗亂,十八歲之後自己給自己上了一個枷鎖,讓自己進入了一個死衚衕,卻忘記了退路。她的人生本來不該是這樣子的。
本來,她應該找一名愛她疼她的男人,一起好好生活,生幾個可愛的孩子。可是她似乎是弄巧成拙了,如今這個男人似乎不愛她也不寵她,可她依舊捨不得放手,只因為他偶爾透露出一點點的溫暖。
夜深了,風大了,她覺得更冷。她不喜歡這麼坐著的,其實她想要人陪。她很想那個會叫她夫人的程獨,但是她必須深深剋制住,因為那個只是虛幻中的人,她不想再對他產生依賴。
眼皮越來越重,她撲在石桌上睡著了,半睡半醒之間,她感覺到有人在抱她,她嚶嚀一聲,往那個懷裡靠了靠,她說,“好冷。”
“冷還在這裡睡……”
此刻月白白已經微醒,也知道了抱著她的人是誰,可是她非不想醒來,他抱她去房間,將她放在床上,又替她蓋上被子。
“唔……我要喝水……”月白白踢了踢被子,翻了個身子,聲音模模糊糊道。
程獨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過來,半摟著她,餵給她喝,她喝得很慢,一點點喝,喝完了又躺下去。感到程獨要離去,又踹了踹被子道,“我要上茅房……”
程獨臉綠了綠,走到月白白的床前,拖著月白白下床,拍著她的臉頰道,“醒醒……”
月白白本來還說是有幾分睡意,現在是一點也無,黑暗中瞪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她說,“程獨,我找他出來好不好?”
“你敢?”程獨聲音低沉,帶著一分犀利。
“我想他。”
月白白聲音啞啞地繼續說著,“我很久沒有見他了,我很想他。”聲音有些後怕,卻很坦誠。
他記得的,那天晚上她說,她不恨他,只是因為那個他的存在。
他突然有點想知道那個他是怎麼樣子的,那個他也是他,但是到底是中了巫術的他,還是本質的他呢,他不明白,“為什麼想他?”
“他會對我好,他會溫柔地抱我,輕柔地親吻我,他會和我說甜言蜜語。”
“月白白,你不覺得你貪心嗎?”
“程獨,現在我已經不再糾結你是否是種人的問題,因為我真不知道。我嘗試過對你好,你卻棄之敝屣,所以我不想對你好了。但是我想他,我不覺得有錯。”
“我只是程獨,這點我比你明白。”他想了想還是實話說,“因為你用錯了方法。”
他說了這話之後,只覺得心裡有些難受,她說,她不想對他好了。她總是鬧騰他,惹他生氣,可曾對過他好?不過或許她鬧騰他,引起他注意,便是她對他好的法子吧。如此想著,程獨只覺得自己的心癢癢的,越撓越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