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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拖”, 李方便對孫、林兩家人道:“既然事因賈氏而起,她又因身體緣故, 不能上堂作證,這兩案便先放下, 等賈氏身子好轉, 再升堂審理。”
崔雲啟在心裡冷笑道:“照這位府尹大人的意思, 虧得是表姑奶奶命大, 活下來了,要是被打死了,還非得她從地底下回來, 才好定她夫君的罪。”只是公堂之上,並不敢對朝廷命館無禮, 故而作揖聽令, 準備告辭。孫紹祖卻不依不饒的:“大人高見,只是賈氏是我孫家的婆娘, 在林家養病, 恐怕不合適?林家高門大院的,我們也得罪不起, 也進不去,誰知道是在養病,還是在做什麼勾當?”
李方聞言, 氣得後仰——林家是什麼人家,能由得他這麼汙衊麼?好不容易人家還願意講道理,由得他拖到榮國府的事見分曉了再開堂, 孫紹祖這通胡攪蠻纏,要是林家發了火,往別處告去,都不用那位殿下開口,哪兒沒有想巴結他們的?況他們這種書香門
忠順王聽說林家打官司, 順嘴問了一聲,底下人慣會察言觀色的, 自然幫他把前因後果打聽清楚了,又知道他不喜榮國府, 且最近在為西寧、北靜王為榮國府求情的事兒心煩, 遂添油加醋了一通。他笑道:“你是在說林博士和明珠族姬是非不分麼?”蔣御史嚇了一跳, 忙稱不敢。
“說話之前過過腦子。”忠順王道, “林家經營了這麼多年,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他們比你清楚。之前林滹跑去揚州,給他那個蘇州的族親引見太子殿下, 多少人偷偷議論著, 結果你說怎麼著?人家錢也給他了,女兒也給他了, 名聲也給他了, 他精著呢。這事兒他敢出面說姓孫的打了賈氏,那就是真打了, 孫紹祖跑斷了腿也別想賴掉。至於李方怎麼判,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咱們就看熱鬧。”
蔣御史倒是和李方同窗一場, 知道他的為人,心裡多少有些數,只是忠順王既也沒打算摻和, 就想看看熱鬧,他也不必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免得萬一哪兒不對了,他還落個不好。再者說了,忠順王和榮國府不睦,那也是因賈寶玉而起,因賈璉孝妻強搶□□案更甚,那孫賈氏一介女流,忠順王還真不至於拿她的事兒出氣。遂笑了笑,又拿御史臺其他的事兒來問忠順王。
誰知忠順王沒當回事,卻有人放在了心上。劉遇來問時,忠順王簡直目瞪口呆:“這怎麼就驚動你了。”
劉遇笑道:“你自己都在看熱鬧,可見知道的人不少,我又沒聾了,怎麼就不能聽到了?”
聽到是聽到了,但誰想到他會自己來問呢?要是李方知道了,怕不是立刻就要升堂結案了,忠順王覺得好笑,只是問:“林小學士天天在御前行走,你問他不是更明白?”
劉遇道:“他要是知道個什麼,那個狀子就是他寫了。舅舅不願意讓他摻和進來,我去問他做什麼?誰還不知道王叔的脾氣,你既然打聽了這事兒,不問出個什麼來肯罷休?我又何必捨近求遠?”
忠順王爺不瞞他,把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一說了,又道:“可惜林博士告錯了地方,他要是告到御史臺還好說,京兆府尹李方,人倒是不貪,可惜呢,是個標標準準的儒生,最喜歡講什麼家和萬事興,估計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劉遇笑著問:“告到御史臺幹什麼?那孫紹祖有官職在身不成,還是有爵位?”
忠順王道:“倒確實襲了官職,還在兵部候缺提升,這些年門路走了不少,不過兵部上上下下,倒也沒有給他個實缺的意思。我還在好奇呢,如今小林將軍在京裡也說得上是個紅人了,怎麼他不巴結著林家,反而還要鬧成這樣呢。”
“他巴結著也得有用啊,我看徵表兄哪怕推舉雲渡都決計不可能推舉他的。”劉遇道,“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