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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草民知道錯了!草民, 草民不應該這樣想。”
跪在地上又哭又磕頭的劉欽整個落水狗的樣, 哪兒還看得出有先前半分趾高氣揚,咄咄逼人的面目可憎。
可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為他出聲,剛才和他一起嘲諷宋嘉榮的人都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胸腔裡,把自己當成空氣一樣毫無存在感。
這時,宋嘉榮往前走出一步,先是瞥了一邊痛哭流涕一邊自扇巴掌的劉欽一眼, 隨後淡淡出聲,“民女拜見皇上, 皇上萬福金安。民女私自認為他嘴上說的固然有錯, 但民女並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女子身份得到優待,而是希望能憑藉自己的醫術, 堂堂正正的向世人證明, 女子並不比男人弱, 男人能做的事, 女人也能做, 甚至會比他們做得更好!”
她的話委實說得傲慢又自大,還是在皇上的面前,恐怕等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也有人對著她的臉心生惋惜,可憐了那麼個美人。
一時之間,大多都是憐香惜玉的垂過眼。
裴珩在極致的沉默過後,撫掌笑道:“說得好,朕也期待岐黃班裡會有更多像你一樣出色的女大夫,自古能者居之,又何論性別一說。”
“雖說宋大夫大發慈悲為你求了情,不過。”指尖捻轉一串檀色佛珠的裴珩話鋒一轉,漆黑的眸底幽深一片,“今日之事你不但要向宋大夫,更要向天底下和她一樣學醫的女子道歉,若下次朕再聽見你惡意詆譭女子,朕絕不會放過你。”
他的音量並不大,卻帶著令人脊骨彎折的威懾。
君子一言九鼎,何況帝王的金口玉言。
咬著牙齒,攥得拳頭青筋暴起的劉欽掩下憤怒的不甘,怨毒,一字一頓,“對不起,我不應該因為你是女子就對你有偏見,說出惡意詆譭你的話,是我小人,是我不夠大肚,井底之蛙,還望你大人有大量,把我前面說過的話當成是個屁給放了吧。”
大家認為劉欽都低下高貴的頭顱道歉了,宋嘉榮怎麼也得要順著坡子大事化小,小事化為才對,要明白他們都認為劉欽說得也沒錯。
要是真讓女人出來學醫拋頭露面,天底下還不得要亂成套。
宋嘉榮眼神淡漠,“你說這句話時,心可誠。”
以為能哄騙她相信的劉欽大腦一個卡頓,連扇巴掌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我問你,你心可誠。”宋嘉榮好性子的又一次重複。
劉欽的臉頓時白了又白,敢情這孃兒根本不打算原諒他,他又不好在皇上面前動手,只能壓著那股子怨恨咬得牙齒咯吱作響,“當然,我道歉的誠意十足,宋大夫難道不信我道歉的誠意!”
宋嘉榮揚唇訕笑,“既然你心誠,為何不敢看著我的眼睛,或者陛下的眼睛說,難不成是心虛?”
“按她說的做。”裴珩隨意的一睨,令人脊背生寒。
那是獨屬於帝王的威壓,來自上位者的命令。
嫉恨得連牙齒都要咬碎的劉欽算是看出來了,皇上有意偏袒那死婆娘!
“對不起!我不應該說你,更不應該貶低其他女人!”劉欽雙眼赤紅的緊盯著宋嘉榮的眼睛,那眼裡哪兒有什麼真心誠意的道歉,有的只是淬了陰鷙的歹毒。
“哦?不應該貶低什麼?”
“不應該貶低女人天生比不起男人,更不應該嘲諷女人只配待在家裡侍奉公婆,捕蝶繡花,相夫教子。”
宋嘉榮依舊不緊不慢:“你除了向我道歉,是不是還得要向我的師兄道歉,我師兄一個正人君子,不過是和我一同入學,倒和我一樣成了你們嘴上貪花的小白臉,你說,你不應該道歉嗎。”
謝玄衣從裴珩出現,並自稱“朕”的那一刻,早已是震驚得連眼睛都直了,要知道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