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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聲音。低低的、清冽的,像撕開黑色皮肉的嘶嘶雜亂之聲。
蝴蝶落在黑色的肉上面,我問你要不要吃一點。你似乎猶豫了,黑亮的瞳孔散發出奇異的光芒,我更加著迷。
江尋,小尋。我覺得我是在尋找你,我應該是在等待你。你的眼眸,我形容成小鹿,或者幼年期的薩摩,純潔無瑕,又泛著溼潤水光。我被名為尋的女孩的眉眼吸引,下定決心脫掉包裝的假面,赤裸地站在你面前,低垂著頭向你祈禱。
作為你血緣的母親,我卻依偎在你的膝蓋邊,祈求你的庇護。
我在鮮花盛開的盡頭,尋找你。
江沐對女兒的感情是很複雜的。她曾經沒有寫日記的習慣,意味著軟弱,意味著會被窺視被摧毀。這個新的世界讓她得到些許安寧,和她真正有血緣關係的湮滅在時空夾縫裡,她們再也不會相見。
離開的離開,死亡的死亡。只有女兒,是她唯一的念想,是無數個孤獨日夜的寄託與盼望,是新生和死亡的交替。
她記錄和江尋的點點滴滴,女兒是她的軟肋,也是她的支撐。
思緒萬千,江沐在窗邊站了很久很久,高樓下的人影看上去只是一個個黑色的小點,和螞蟻差不多。有的人死去,也和踩死螞蟻一樣容易。
她給江尋打了個電話,雖然讓小尋先不回學校,但是不提醒的話,估計又不會好好吃飯。
叮囑完小尋後,江沐提前離開了公司,反正她是老闆,提前下班也不會怎麼樣,只是之前她沒這麼做過。
對她而言,要解決一個人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在她那個世界,人是再脆弱不過的生物。隨便一個事故,就可以奪去他們的生命。那在這個世界呢?
江沐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她在等待,但她一點也不著急。
月亮消失之前,一切都會結束的。
太陽隨時會落下,有人趕著回家和家人吃一口熱飯,有人隻身奔赴不可見的地獄。
人來人往,江沐的眼神極好,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等待一下午的人,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撒旦在給予人制裁的時候,也是這樣面帶微笑的吧。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女人的背影,如果眼神有殺傷力的話,那人估計已經被穿了無數個洞。
女人還摟著一個人,看上去很年輕的一個女孩,看那人的目光愛慕而專注。
"倒是會哄人開心,呵"車裡只有她低語的聲音,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江沐看著她們進了酒店,挑了挑眉,收回了目光躺在座位上閉目養神。冷豔的臉上一片平靜,暴風雨前的平靜。
天空完全變得漆黑那時,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大概明天會下一場雨吧,烏鴉成群結隊繞著天空飛來飛去。
肖水很久沒做過夢了,這感覺讓人陌生。今晚本來是和女孩共度,到底還是太年輕,顧慮重重,臨了又覺得發展太快。她當然不會強迫做什麼,但興致也消失得差不多直接躺床上就睡了。
平時她入睡很慢,準備入睡的那段時間是最放鬆也是最專注的,她總會聽見許多白天聽不見的心聲,吵得她翻來覆去也難以入睡。今天卻很快睡著,還做了夢。
這是一個奇怪的夢,肖水很快意識到。她從沒做過這樣真實的夢,彷彿身臨其境。熟悉的街道,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霧氣模糊了方向和商店的招牌,時不時還傳來一兩聲烏鴉叫,感覺陰惻惻的。
"你挺敏銳的呀,這麼快就感覺不對勁了。"
一片霧氣裡顯現出曼妙的女人身影,說話的聲音清澈,帶著笑意從肖水的背後傳來。一股難以控制的戰慄包圍了她,她強迫自己轉過身去。這絕對不是善意的微笑,女人的惡意猶如實質,從每一個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