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覺得自己以後永遠不會再有和陳泊橋站這麼近聊天的機會了,也可能只是想要和陳泊橋搭訕,章決很努力地拖延著這場談話:“那現在想呢?”
陳泊橋笑著看了章決一眼,開玩笑似的反問:“你想幹什麼。”
他的眼神彷彿在說,是不是他說出一個什麼樣的人,章決就要按著這個標準去改造得一模一樣。
章決立刻澄清:“我沒有那個意思。”
“嗯,”陳泊橋似笑非笑地伸手把章決手裡的煙抽走按滅了,說,“章決,煙快燒到手了。”
章決的臉有些發熱,卻無法把眼睛從陳泊橋臉上移開。而陳泊橋好像總是會被這樣的章決逗樂,他說:“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章決支支吾吾的說不好話,陳泊橋又問他:“那麼你覺得,怎麼算是配得上我,怎麼算跟我在一起了。”
章決看著陳泊橋,呆想幾秒,說:“要和你一樣完美吧。”
陳泊橋又笑笑,微微點點頭,“嗯”了一聲,問章決:“還有呢?”
章決便繼續說:“聰明好看的omega。”
“你會很喜歡他。”
“和他約很多次會。”
他說得斷斷續續,上下句全都沒有邏輯可言。陳泊橋看上去還願意接著聽,因此章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章決發覺自己說這些話,心裡也並沒有很痛,就是一說就停不下來,好像要把所有有過的念頭,一股腦倒給陳泊橋聽。以前想的時候會難受,現在說開了,反倒坦然了。
他自己當然也想做這樣的人,想進入陳泊橋擇偶範圍,怎麼會不想,他想得快瘋了,但沒有辦法,他只是章決。
“章決。”陳泊橋的手在章決面前晃了晃,章決才發現自己走神了。
“你對我的要求比我父母還高。”陳泊橋說。
他靠近章決一些,微俯下身,按住了章決的肩膀。
章決肩上沉了沉,看陳泊橋靠過來,快貼到的時候,章決閉了閉眼,不過陳泊橋只是很輕地和他碰了一下額頭。
但在章決閉眼的那一秒鐘裡,他是真的以為陳泊橋會吻他。
章決睜開眼,陳泊橋的臉往後移開了一些,但手還搭著章決肩上。
“明天陪我去看四面佛,”陳泊橋說,“離上船還剩幾天,我們在曼谷走走。”
第二十二章
陳泊橋走上陽臺時,天上下著濛濛細雨,和章決說了一會兒話,雨越來越大。雨水淋溼了擱在陽臺扶手上的火柴盒和煙盒,也打溼章決。
風從陽臺上刮過,溼了的碎髮貼在了章決白淨的臉頰上。陳泊橋幫他拿的上衣很薄,也被雨淋了個半透。
章決看上去很冷,原本紅潤的嘴唇變得蒼白了一些。可是壞天氣與身體不適,都不足以促使他在陳泊橋開口之前,說出“想進房間”這四個字。
他應該是還想和陳泊橋說些什麼話,然而過於不善言辭,還沒尋覓到話題,正在艱難地想。
陳泊橋倒不介意站著等章決把話題想出來,他甚至還挺想聽到章決的努力成果的,但昨晚沒睡,今天又淋雨吹風,他怕章決又發燒,於是拉開了門,對章決說:“進屋再說吧。”章決才點點頭,跟在他身後,走入室內。
進了房裡,陳泊橋把冷氣關了,又去浴室拿了毛巾,讓章決把溼了的臉擦一擦。
這時候,茶几上的電子鐘恰好“滴”了一聲,六點了。
章決接過毛巾,但沒擦,仰頭看著陳泊橋,問:“你餓不餓,白天只喝了粥嗎?”
陳泊橋說是,章決就放下毛巾,站起來:“我出去買。”
“當時沒想到要住很久,沒放什麼吃的,”他走到玄關邊櫃子上拿了車鑰匙,回頭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