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章決的手,不帶感情地敘述自己家裡的私事:“一見面就吵。”
說到這裡,陳泊橋突然笑了笑,他抬起手,碰了一下章決的臉,說:“我參軍的原因會讓你失望。”
“因為……”他眼睛沒什麼焦距地看著不遠的地方,像在回想,“我和母親相處的時間,比和父親長很多。
“母親走的時候我十九歲,剛從羅什畢業。
“我看到亞聯盟的徵兵廣告,本來也不是那麼想去。但和父親一提,他反對得很激烈。
“——所以我回亞聯盟考了軍校。”
他問章決:“是不是很蠢。”
“不過入伍之後,”他又說,“我沒後悔過。”
章決看著陳泊橋,慢慢眨了幾下眼睛,評價:“有點叛逆。”
陳泊橋又笑了,他說:“章決,你真是不會說話。”
但章決知道陳泊橋沒生氣。
章決看他半天,又不經大腦地問:“陳泊橋,裴述知道這個嗎?”
陳泊橋看了章決一眼,緊緊抓住章決的手,把章決拉進懷裡。
他的手心好似有一層薄汗,不再那麼幹燥,貼著章決的耳朵,有些兇狠地說:“裴述知不知道關你什麼事。”
章決聽他這麼一問,訥訥不知回什麼。
但沒過多久,陳泊橋又在章決耳邊道:“當然不知道。”
“我跟他說這個幹什麼。”他說。
他的手臂橫在章決胸口,章決抱著他。
靜了片刻,陳泊橋問章決:“你明天有什麼打算?”
“去郵輪要停的碼頭熟悉路線,”章決說,“你想一起去嗎?”
“不了,”陳泊橋說,“我在安全屋待著吧。”
章決隱約有種猜測,陳泊橋明天會和裴述聯絡,討論自己不方便聽的東西。自從裴述和陳泊橋聯絡之後,一切就變得十分順利,好像抵達北美和新獨立國,成了很簡單的事。而章決的計劃,已經無關緊要了。
章決不知道現在的確切時間,看窗簾縫隙間的顏色,應該是晚上了。不知不覺,在曼谷的日子又過去一天,好像做了很多事,但正事一件沒做。
章決甚至沒有去查閱亞聯盟的任何新聞,沒了解對陳泊橋的搜查動向,只是簡單地跟陳泊橋約了一次會。
陳泊橋的手動了動,隔著被子,搭在章決的腰,看著章決的眼睛,章決會意地過去吻他。
短暫又纏綿地接了斷續的吻,章決還是很不踏實,便支吾著地和陳泊橋確認:“你要是有什麼變動,就告訴我。”
陳泊橋說“好”,然後壓住了他,脊背將被子撐起一個小空間。
章決把手放在陳泊橋肩膀上,他和陳泊橋身高差得不算太多,但體型和膚色都很不一樣,陳泊橋的腿和他的交纏在一起,熱度沒有阻隔地傳遞到他的面板上。
“章決。”陳泊橋叫他名字。
章決抬眼看陳泊橋,陳泊橋用手指觸碰他的眼角,面頰,滑到下巴,又很輕地理了理他散在枕頭上的頭髮,然後才說:“我答應你的,都會做到。”
“再給我一點時間。”他說。
陳泊橋指的時間是什麼,章決不太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