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佔了一回上風,不由洋洋自得,“你再敢這麼叫,我可要懲罰你了。”
她的身形本就柔韌修長,此時雙手高舉過頂,腰腹手臂肌理舒張拉伸,更顯得修韌有勁、力蘊深藏。他眯起眼端詳了她半晌,看得她暈生雙頰別過臉去,撿起水裡那條紅梅絲帕,重新把她的眼睛蒙上。
她以為他要玩什麼聳人聽聞的秘戲,宮廷技師的秘戲圖冊、瓶壺玩偶上,各種稀奇古怪的畫面,初看到時還不懂,後來想起只覺咋舌。那些都是供帝王妃嬪賞玩助興的,不知他後來看了多少、學了多少?想到這些,心中竟也升起一絲隱隱的不快,大約理解了他提起鹹福時總是譏刺針對的心境。
但是真正落下來時,卻還是溫柔淺密的吻,先落在她頸間,逐漸向下探尋遊走。方才他太心急魯莽了,只想著直擊要害,忘了好好憐愛疼惜她,現在他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回過頭來細細品嚐。
穎坤蒙著眼看不見,只覺得他的吻毫無章法,時而在鎖骨,時而在肩頭,時而又在手臂。胸前那兩處挺立綻放的頂端,他卻一直沒有觸碰。等他幾乎將她的上半身全吻過一遍,落在右胸上方某處流連時,她忽然靈光一現明白過來。
他在親吻她身上的傷疤。
右胸上是她的舊傷,歷經磨難,也寄存了最多的往事糾葛。先是被樹杈木刺扎透胸背,再被利箭穿胸,又在疤痕上紋了海棠豔色。上回去追殺拓跋竑身陷敵營,右肩上中了一刀,一直劃到胸口,皮肉翻卷深可見骨,這朵海棠生生被劈作兩半。縫合後疤痕猙獰,將舊傷連帶海棠都覆蓋遮擋,只留下肌膚紋理中一點點往日的豔麗色彩。
曾經她以為見證了她和鹹福從相識到分離全部過程的那道傷痕,也被新的痕跡取代了。
刀傷還沒有完全長好,新生的皮肉嬌嫩敏感,被他的唇舌掃過,微微發癢。他真的每一寸都不放過,溫柔呵疼,彷彿以此彌補他置她於險地、未能保護好她的遺憾。他繞過了胸房,從雙峰之間的溝壑中一路向下。經過肚臍時,他甚至把舌尖伸進去,在裡面轉了一圈。
充滿愛憐柔情的吻因為這個動作忽然變了意味。腰腹不同於肩頸胸臂,輕柔的觸碰帶來莫可名狀的酥麻戰慄,她不由吸氣收腹退縮躲避,但是無處可躲,只能屏住氣息忍耐,等他越過這塊敏感曖昧的區域。
他接著往下,到了下腹丹田,停頓了片刻。正當她暗暗猜測他會選擇左邊還是右邊時,他卻徑直而下,選擇了中間。
她的全身都因為他舌尖的那一卷僵硬了。他是皇帝,至高無上,只有別人小心恭謹地伺候他,哪會輪到他做這種事。她開口的聲音都已不穩:“陛下,不……”
“忘了我剛才的警告嗎?你犯了禁忌,必須接受懲罰。”他戲謔道,突然加重了力道。
明明溼熱而柔軟,卻彷彿有激刺的電光從那裡擊穿破入,直竄頭頂。她弓身而起,驚叫了一聲。
兆言也沒料到她反應如此劇烈,稍作停頓。她連連喘氣才穩住心跳,顫聲改口道:“兆、兆言……”
“這就對了。你這麼乖,我得好好獎賞你。”
獎賞和懲罰,有什麼區別?無非一個輕柔,一個堅決。然而輕柔比堅決更折磨蝕心,更叫人瘋狂難耐。
“哦,我也是第一次嘗試,力道拿捏不準,你擔待著些。”
根本無法擔待。眼前漆黑一片,觸覺和聽力都被無限放大,任何一點輕微的觸動都似刮過暴風驟雨。面前那座巍峨的山峰又出現了,輕易就被他送到高處,又或許她本來就已經在半山腰,只需要稍稍再來些助力。沒有上次那樣猛烈狂野的推送,效力卻絲毫不減,她恍惚飄在雲端,御風而行,直達頂端。
不知自己是否失控叫了出來,神識早已被那蓬髮的絢爛全部佔據,只知道後來終於滑翔落地,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