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她當著他的面說的,密碼是隻有她和穆遼遠知道、他們最重要的日子。
“我的還是原來那個,你知道的,”他又說,“你的生日。” 然後出去把門帶上。
什麼叫“你的生日”,難道不是他自己的生日嗎?特地告訴她密碼沒改又是什麼意思,歡迎以後常來?
嶽凌霆出去了,屋裡安靜下來,她才覺得嗓子幹得發燒,說了這一大通話後更啞更痛了,便從鐵盒裡拿了一顆潤喉糖吃。
鐵盒旁邊的藥膏她也拿起來看了一眼,治外傷面板破損的,又丟回玄關櫃上。
等她走進浴室去一照鏡子,才明白他給她留下一支藥膏的用意——她的脖子裡、鎖骨上,再向下延伸到衣服裡,到處都是胳膊上那種圓圓的青紫痕跡,連小腿上都發現了兩枚。
這人是野獸投胎嗎?弄成這樣接下來怎麼去上班?相比之下她只咬破了他的嘴唇,算是非常客氣了。
她雖然喝醉了,但並不是沒有意識,印象中他溫柔耐心、熱情老練,沒有半點讓她不適的舉動,是個完美的情人。那這些東西……是他在她睡著之後弄出來的嗎?
熱水衝到肌膚上,激起絲絲細微的麻癢痛感。這個看似有點幼稚衝動的舉動背後所蘊藏的含義不能深想——是烙印,索求,亦或是懲罰。
浴室門忽然被推開,何嵐氳嚇了一跳,轉身見嶽凌霆已經推門走了進來。她抓過毛巾遮住自己,惱道:“你不知道要敲門嗎?”
類似的場景,不久前貌似剛剛發生過。包括昨晚,這裡也是他們的第一戰場。
嶽凌霆挑了挑眉,沒說什麼,把手裡的東西搭在毛巾架上:“你的衣服。”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人與人之間有必須恪守、不可逾越的界限,但在他眼裡,這個界限顯然已經打破了。
何嵐氳飛快地洗完出來穿好衣服。他很細心,選了一件高領長袖的上衣,領子小心地豎起來,勉強可以擋住。
她把自己收拾齊整,覺得終於找回了底氣和安全感,開啟浴室門走出去。
嶽凌霆正坐在吧檯後,嘴裡叼著一片吐司,招呼她:“快來,都放涼了。”
兩杯黑咖啡,吐司烘烤後抹有鹽黃油,配煎蛋、蔬菜和堅果,沒有糖,也沒有甜味水果。
他似乎熟知她的口味。
何嵐氳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自己現磨手衝的,好喝嗎?”
“嶽凌霆,”她放下咖啡杯,直視他說,“我們好好談談。”
這是重逢以來,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你先把東西吃了,”他指指面前的餐盤,完全不顧她的鄭重其事,“不吃早餐對胃不好。”
何嵐氳只好低下頭,飛快地把盤子裡的食物吃完。他準備的分量不小,味道也不賴,她吃完竟然覺得有點撐。
關鍵是,這麼一打岔,她之前想好的談判說辭不知該怎麼啟齒了。
“所以,你是想好怎麼處置我了?”還是他先開口挑起話題,把餐具收到洗碗機裡,又給她續上半杯咖啡,“說來聽聽。”
吧椅有點高,她坐著雙腿只能凌空,夠不著地面。對面的人倒是氣定神閒,長腿幾乎伸到她腳邊。她索性起身站著,雙手放在吧檯邊緣,下意識地又去撫摸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摸了一個空,才想起昨天戒指被她摘下來丟衣櫃抽屜裡了。
“我們的事……能不能就這麼算了。”她握緊自己的手,放軟語氣道,“我已經訂婚了。”
嶽凌霆給自己也續上咖啡,頭也不抬:“訂婚怎麼了?你結了婚再離婚我也不介意。”
一上來話題就被他帶歪了。何嵐氳忍著脾氣糾正回來:“可是我介意。”
他掀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