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看了她一眼,不以為意地嘴角輕輕一撇:“你們已經分手了,你現在是自由的,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
她立刻否認:“沒有,誰說的?”暫時分開冷靜一下只是她和穆遼遠的秘密約定,對外他們還是未婚夫妻。再說只是“暫時”而已,並不等於下了定論。
“昨天晚上,你自己說的。”
她好像……確實醉得神志不清,跟他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她一時語塞,強辯道:“我只是……跟他鬧彆扭,情緒不太好而已。情侶之間吵架鬧一鬧,不是很正常嗎?我們倆在一起這麼多年,分手不知道鬧過多少回了,現在不還是好好的?”
嶽凌霆忽然笑了一聲:“嵐氳,你有沒有注意過自己說話有一個特點。”
何嵐氳一怔:“什麼?”
“你是一個很強勢的人,對於你篤定確信的東西,你都是用陳述句,不容別人質疑。”他側過頭看著她,“但如果你自己也沒有把握,又不希望被質疑,你就喜歡用反問句,先聲奪人。”
他總是能輕輕巧巧地戳中她的痛腳,讓她惱羞成怒。
嶽凌霆越過吧檯,傾身靠近她:“難道你還想挽回他嗎?”
原本她以為隔著一張桌面是非常安全的談判距離,但這點寬度對他的身形來說好像根本夠不成阻礙,隨隨便便就能探到這邊來。她往後退了一步,板著臉說:“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不勞您費心。”
他收斂起笑意,看著她問:“你還愛他嗎?”
“當然。”
“不要這麼著急回答,好好想一想。”
何嵐氳毫不遲疑地說:“再想一百遍也是這個答案。”
他的臉色沉下去,抿起嘴角:“不是每個人男人都像我一樣,對這種事不在意的。”
她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既然你不在意,我也喝多了,這件事深究起來我們兩個都有責任,不如各退一步,互不追究,就當沒發生過好不好?”
“不好。”他雙手撐在臺面上,幾乎要整個人越過來,“你怎麼能在跟我……之後,還想回去找他?”
何嵐氳被他逼得又退了一步,違心地說:“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事早就見得多了,夜晚各取所需,天明一拍兩散,別說得好像睡了一覺就一定要怎麼樣似的。”
對面的人沉默了許久,忽地輕蔑一笑:“昨天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說什麼了?”
“昨天晚上你說……”他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你是第一次。”
“胡說!”她立刻反駁,眼神卻飄開了,“你那麼有經驗,是不是第一次還判斷不出來嗎?”
“不是那種第一次。”他緩緩道。
混沌的記憶片段慢慢湧入腦海。她確實說過這話,而且是用……嬌怯羞澀的語氣。然後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她的臉漸漸漲紅了,不僅僅因為羞惱,更因為難堪的隱私被人看破知曉,尤其是面前這個她最不希望他知道的人。
“嶽凌霆!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的臉色由紅轉白,“你又沒有損失,何必逼人太甚糾纏不休?”
“誰說我沒有損失?”
何嵐氳被他嗆得語氣一滯。真論起來,確實是她佔了他的便宜。“好吧,損失我可以彌補,但這跟……”
“何嵐氳,”他開口打斷她,這也是重逢以來,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全名。
他的眸色漆黑,沉沉地盯著她。
“我的損失,你彌補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埋的彩蛋居然沒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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