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周貴柄願不願意,拽著他就往衛良忠家走。
離開前還向衛良忠使了個眼神。
兩兄弟很有默契,他們前腳離開,後腳衛良忠就衝呂老大道:“大田,朱標強的事,雖然和你們兄弟沒關係,但到底也是你老孃惹來的,你們兄弟兩個要是不想呂和平哪天出點事,最好還是有點表示。”
“他敢。”呂老二聽到衛良忠提呂和平,心裡咯噔一跳,眼睛突然一瞪,惡狠狠地道。
呂和平是呂家唯一的兒子,兩房就指望著這根苗苗呢,連呂老大這個伯父,在沒有兒子的情況下,都把呂和平當成了眼珠子,連他自己親生的三個閨女也得往後靠。
呂和平是這兩人的逆鱗,同時也是他們的軟肋。
衛良忠這話,無疑是在告訴他們,惹急了周柄貴,他可能會向呂和平下手。
衛良忠輕描淡寫地瞥著呂老二:“他為什麼不敢。他兒子都成那樣了,你們兄弟不會以為他會嚥下這口氣吧。”
呂老二咬牙切牙道:“他要敢亂來,那就等著吃槍子吧。”
衛良忠抽了口煙,目光一轉,意味深長地瞥著門檻邊的呂婆子:“吃槍子,那也得有證據。你老孃不就是沒有證據,才被放出來的嗎。周柄貴要是有心,黑燈瞎火下,你們能什麼證據。”
“你們倆兄弟可和柄貴比不得,他老三廢了,可前頭還有兩個,但你們家卻只有呂和平這一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衛良忠似是而非道。
周家和呂家都是左河灣的,衛良忠這個生產隊長是最不希望看到隊裡成員不和的,但事情已經發生,他就是不想也沒辦法,現在,他只能儘量化解兩家矛盾。
但是呂家是什麼德性,一個溝子這麼多年,他心裡門清。想讓他們主動道歉,或是給柄貴賠錢,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他只能威脅……
用呂家那根小苗苗威脅這兩兄弟。他們若是不想呂和平出事,必會主動低頭,只要低頭了,事情就好辦了。
年前柄貴接三柱回來,他就去問過柄貴,問他有什麼打算。柄貴給他說過實話,說孩子已經傻了,沒辦法改變,但孩子的醫藥費,卻無論如何都得讓朱家和呂家來出。
他也知道柄貴的難處。
柄貴今日之舉,無非就是想要補償。既然如此,那便讓呂家出錢吧。
“他想要多少?”呂老大聽出了衛良忠的弦外之音,他眉頭夾成了一個包,問。
一個溝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些事防不了,要是周柄貴真要對和平下手,和平可能真的會出事。他和老二賭不起,看來,只能賠錢了。
老孃也是,為什麼要去摻和朱家的事,看吧,現在麻煩來了。
這不是坑他們兄弟嗎?
“三柱光醫藥費就花了五百多……”衛良忠尋思著,說出一個數字。
他多說了兩百塊,週三柱還這麼小,以後不定還要花錢,柄貴能多要到點錢也好。
“五百多,他怎麼不去搶。”呂老二聽到這個數字,眼睛一突,憤然大道。
呂老大搓搓手,趕忙接話:“衛大伯,太多了,我和老二就是砸鍋賣鐵,都湊不出這麼多錢來。”
五百塊,這是要他們的老命。
五百塊這個數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了一驚,大夥完全沒想到,週三柱住院幾天,竟花了這麼多錢。
“找人借唄,三柱在醫院花的錢,是我們幾兄弟和柄貴媳婦孃家一起湊出來的,我們幾家掏空了才這點錢。哎,還是太少了,醫生說,三柱再治治可能會好,但我們實在是湊不出來了,這不,柄貴只能忍痛讓三柱出院。”
周柄貴的三個兄弟,倒是知道週三柱到底花了多少錢,但既然衛家大伯都給柄貴搭起了戲臺子,那這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