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德烈對喬抒白想繞過工廠訂購程式,創造一個定製勞工體訂單的要求很不理解(「你不能買嗎?沒錢我可以借給你。你這樣是犯法的。」),不過還是在喬抒白的挑釁和激將中一口答應替他,並表示:「勞工體三廠的系統,比我們的家,還好進入。」
待下週,陳霖將他的基因資訊透過加密郵件傳輸給喬抒白後,勞工體便可以開始製作了。
中午,喬抒白在安德烈的再三催促下,出門買了他想要的酸奶,回家收拾了能出去住一週的衣服,卻遲遲不想出發去上都會區。
正在猶豫的時候,他接到了展慎之的電話:「出門了沒?」
「還沒有,剛理完衣服。」
「我今晚臨時得去參加一場頒獎晚宴。」
「喔,」喬抒白完全沒有感到意外,體貼地問,「那我今天還要過去嗎?」
展慎之立刻道:「當然,我又不是不回家。」彷彿喬抒白說了什麼蠢話,頓了頓,又忽然不太有必要地解釋:「本來不打算去,但前幾天欠了個人情,得還給她。」
喬抒白不是很感興趣:「好的,沒有關係。」
展慎之便讓他到了上都會區輕軌站,給了喬抒白他助理的手機號,說到了聯絡,助理會去接他。
喬抒白掛了電話,在家也沒什麼事好做,想起上次擁堵的輕軌站,便在晚高峰前出發了。
一路不斷走神,抵達上都會站時,是四點四十分,因為時間還早,人也不是很多。
出於他自己也說不明白的原因,他並沒有給展慎之的助理打電話,下了車出站,抬頭望見一塊「距離離雙子湖一點二公里」的牌子,便沿著人行道一直往前走。
上都會區乾淨得像另一個世界,沒有腐臭的氣味,沒有逼仄的街道,簡直像一個縮小版的地球。
路邊行色匆匆的男女,人人都穿著體面,精神良好,說話輕聲細語。
喬抒白觀察著他們,來到雙子湖的森林公園,在一條長椅上坐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不自覺在上都會區新聞中搜尋著「頒獎晚會」的關鍵詞。
沒找多久,他就找到了,是一所上都會區的女子大學基金會,今晚在耶茨博物館舉行的頒獎典禮,展慎之獲得了什麼影響力獎。
新聞這樣寫,據悉,展警督近日十分忙碌,此次願撥冗前往博物館領獎,不知是否與基金會副主席,娜拉·富賓恩有關。
喬抒白心中全然沒有意外的情緒,又坐了一會兒,天色漸晚了。他看了地圖,博物館離雙子湖不遠,慢慢地逛了過去。
博物館的燈光華美亮堂,出席不乏名流,四周警備良好。
一張長長的紅毯通向博物館大門,一群高大的保鏢型勞工體,記者,攝像頭,閃光燈。上都會區的有錢人還是喜歡地球上那套老式排場,得把加長的黑色仿汽油型豪華轎車開到紅毯邊,才肯施施然走下。
喬抒白站在博物館對面,天橋的臺階上,望著紅毯。
他的視力比普通人好一些,隔得遙遠,也能大致看清紅毯上的面孔,看了半個小時,記者區域忽然爆發一陣騷亂。他平靜地看見了展慎之的側臉,從黑色轎車後露出來。
展慎之走了幾步,他身邊站著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孩子。
喬抒白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是展慎之的助理打來的。
她問喬抒白:「喬先生,請問您什麼時候出發呢?來上都會區的輕軌只剩下三班了。」
喬抒白頓了頓,告訴她:「我已經在了。」
他原本想自己去展慎之的住所,但助理說沒有登記生物識別,無法進樓,且喬抒白對上都會區也不熟,不想給助理製造麻煩,他便報了自己的位置。
在臺階上等了十多分鐘,展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