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藕從初中開始,每年寒暑假都會出去打工兼職。
她做過超市收銀、奶茶店服務員,還有影樓跑腿發傳單的小工……只要能賺錢又不看學歷的工作,顧藕幾乎都做過。
倒不是顧城秋他們逼著顧藕出門賺錢,也不是顧藕在家吃不飽必須要掙錢養自己。畢竟顧城秋夫婦倆面子上的工作還是做得不錯的,自家小孩走出門去說自己吃不飽飯,他們做父母的肯定會遭人白眼,可若是說被打被罵,就會有人說小孩子嘛,不聽話總是要打一打,罵一罵的,很正常。
顧藕這麼努力打工,只是為了能攢下一筆錢,一筆能夠幫助她離開這個家的錢。
她會有這樣的想法,主要還是因為初中同學給了她啟發。
初中的孩子大多都在叛逆期,渾身上下都帶著刺,老師家長不讓做什麼他們就非要去做什麼,雖然看都沒仔細看過中學生行為規範守則,可就是能踩著守則的條例來逐條違反。
逃課、打架、抽菸、染髮,校內校外現實網路隨便找個哥哥妹妹就能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早戀,又或者一群大小夥穿著校服聚在人奶茶店小吃店聊天吹水,把本該在教室裡的自習課就這麼耗過去。
等不該做的事情做得過了,老師管不了了,就會叫家長來學校。
顧藕初中那會兒,班上流行女生戴純黑色的美瞳,剪鬢角斜切的姬發。平時女孩子們把兩邊夾起來,老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偏偏一個女生藝高人膽大,剪了姬發不算,還順便染了個暖暖粉,
簡懷軒結束通話電話之後,蘇荃立馬湊了上去:“哥……”
簡懷軒臉上的溫和剎那間一掃而空,就這麼平靜地看著蘇荃。
蘇荃心虛不已,卻還是努力為自己辯白:“不是,哥,這事兒真不賴我,我也不知道那傢伙能瘋到這個地步啊。不過就是騙他在大家面前出了個臭,多大點事兒,他至於專門拿刀來砍我嗎?”
蘇荃口中的“那傢伙”自然是指外套男,其中具體有什麼糾葛顧藕不知道,顧藕現在只在意一件事:外套男的家是不是也在耀居?
如果是倒沒什麼,如果不是,他能混進來,死變態是不是也能混進來?
顧藕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被子,面上卻沒暴露太多情緒。
所幸沒過多久,她就得到了答案——外套男的家人過來了,父母爺奶叔叔伯伯,看著像是全家出動,讓空間寬敞的單人病房一下子就變得擁擠了起來。
對方長輩一上來就是道歉,還都衝著顧藕,這要是換成別的小姑娘,多半就招架不住接受道歉,讓這誠懇的一家子別把這事放心上了。
可顧藕沒吱聲,她看著這一群陌生人在她面前唱唸做打,從他們的話語中提取資訊,從而得知,外套男也是住在小區裡的,這才放下心來,把視線轉到了一邊的簡懷軒和蘇荃身上。
蘇荃此刻一臉的不爽,完全不想在差點被砍後又被這麼一大家子按著頭把事情揭過去,於是便向簡懷軒求助。
兩道目光投向自己,簡懷軒慢條斯理地拿起手機,不知道發了什麼出去,沒幾分鐘病房門就從外面被人開啟,五個黑西裝保鏢進來,把那一大家子都給請了出去。
蘇荃鬆了口氣:“剛剛沒看到,還以為磊哥他們沒過來呢。”
簡懷軒淡淡道:“過來了,在樓下等著,怕跟上來嚇到人。”
蘇荃嘿嘿一笑:“那倒是。”
之後沒耽誤太久,顧藕便被告知可以離開醫院,只要到時間再來複診就行。
因為還不太會用柺杖,小安直接推了輛輪椅過來。
一行九人,倆坐輪椅,五個黑衣保鏢,就很壯觀。
顧藕的口罩早就不知道哪去了,被人這樣有意無意地看著,哪怕知道自己臉上的遮瑕還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