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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男沒想到會有人把青年推開,沒砍到人愣了愣,馬上又朝著被踹倒在地的青年撲了過去。
一切都發生得非常快,前臺小姐姐在外套男拿出刀的時候就尖叫出了聲,雙手護著腦袋直往裡面躲,門口保安聽到尖叫聲,拿著防暴叉就往這邊跑,可是終究是還有一段距離。
而外套男已經對著青年舉起了菜刀……
砰地一聲悶響,是顧藕拎起一旁給客人休息的椅子,揮到外套男背上的聲音。
這一下揮得太狠,外套男手中的菜刀直接脫手落到了地上,菜刀搖擺著撞擊大理石地面,發出不絕的聲音,響得人神經直抽抽。
幾個保安也在這個時候趕到,一擁而上把人按倒。
青年還維持著剛剛倒地的姿勢,眼睛發直地看著空氣,那是外套男倒地前站著的地方。
慢慢地,青年才收回自己四散而逃的魂魄,回神看向一旁被摁住的外套男,結果被外套男瘋狂掙扎著還想撲上來的樣子嚇到,連忙手腳並用地爬開幾米遠。
脫離了生命危險,青年才想起來自己的肚子剛剛被踹了一腳,被遺忘的痛感開始蹦躂,他弓起身捂著肚子直叫喚。
顧藕也鬆開了手中的椅子,靠著前臺緩緩坐到了冰冷的地上,被劃傷的小腿一直在流血。
前臺的小姐姐跑出來,脫掉自己的工作服小馬甲,捂到了顧藕的傷口上,顧藕傷口被碰,痛地嗷了一聲,嚇得小姐姐把手縮了回去,顧藕只能自己動手用衣服按住傷口止血。
顧藕剛剛那一通操作純屬條件反射,整個過程腦子都是空的,現在放鬆下來,她整個人都在抖,小腿更是痛到她恨不得原地死亡,顧藕都有點懷疑了,就她現在這個鬼樣子,剛剛到底是怎麼掄起椅子砸人的,反射弧是踢人的時候被用得太狠,突然離家出走了嗎?
顧藕疼得要命又不敢放鬆手上的力道,怕血留太多休克,可實在是太疼了,疼得她把頭往邊上磕了磕,腦子裡有的沒的想了一大堆。
就在顧藕的腦子開始發暈的時候,終於有人陸續靠近了她,耳邊同時響起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
“止血!先給她止血啊!”
“救護車呢!叫救護車了嗎?”
“等救護車等到什麼時候?誰開車直接送她去醫院啊!”
“我、嘶——我有車、就在外頭,但我現在開不了,你們誰來開一下,鑰匙在這裡……”
最後那個聲音,一邊抽氣一邊叫喚,是被顧藕救了一命的青年。
顧藕靠著前臺,慢慢失去了意識。
顧藕醒來之後人已經在醫院了,整個人宛如靈魂出竅了一回,看什麼都像是隔著一層,乖乖任由醫生護士擺佈檢查。
之後醫生叮囑了一大堆,生活助理小安拿著小本子記下醫生的話,簡懷軒就坐在病房的窗邊打電話,身旁是因顧藕而逃過一劫的青年。
顧藕突然想起了外套男砍人時候嚎的那一嗓子,反應過來青年就是替她擔負了遛狗重任的蘇荃。
和麵對她時不同,此刻的蘇荃從頭髮絲到腳指頭,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乖巧的氣息,坐姿也十分端正,就好像身邊正在打電話的不是坐著輪椅的簡懷軒,而是隨時隨地都能把他從窗戶扔下去的兇惡匪徒。
而簡懷軒……
顧藕挪轉視線,然後愣住,本來就呆的表情變得更呆了。
簡懷軒正語氣溫和地在跟手機那頭的人說話,聽內容,手機另一頭似乎是蘇荃的父母。
簡懷軒單薄的嘴角掛著好看的弧度,略顯鋒利的俊美面容戴上虛假的柔和,記憶中冷淡到有些冷漠的聲音此刻被禮貌與得體包裹著,配合淡淡的無奈與勸說,彷彿一下子變成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