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貂皮分類之後,每種取出幾條,用一隻布袋裝好, 重新放進樟木箱子裡,這些,是為明年屯著的。
七年多七年少,萬一明年貂鼠少了, 這些屯起來的貂皮就比今年更值錢了。
貂皮收好,何田拿出幾張兔皮鬆鼠皮,做了幾付幹粗活用的手套。這次的手套就做得比較粗糙了, 指縫間還有手掌心的部分是用再利用的舊布頭做的。蓋房子、搬磚頭、打地基、鋸木頭都是費力的活兒,察普家兩兄弟要是能好好幫他們幹活兒, 她也不會虧待他們,該有的勞動者福利都有, 要是他們蹭著碰著,受傷了,不是會影響她的工程進度?但是要讓她花心思做那也不可能啦。尺寸差不多就行, 美觀程度更不會有人在意。
除了勞動手套,何田還用蒲草稈和細蘆葦杆做了幾頂安全帽。
不過,她給易弦和她自己做的安全帽,那叫一個細緻,編出的帽子紋路細密,結實又有點彈性,裡面還用藏藍色的棉布做了內襯和繫帶,多做出的那幾頂,就沒這麼細緻了,沒有內襯,只有繫帶。
她還用細藤條編了鞋子。夯土,搬木頭石磚,做這些的時候誰能保證不會滑手呢,萬一重物砸到腳上那可不是小事。
編鞋子的時候何田提醒易弦,“察普家那兩兄弟又蠢又壞,咱們可得提防著他們使壞,到時候,凡是站到高處的活計,全得我們兩個站在上面,讓他們站在下面。”
易弦點頭,“又蠢又壞總比又聰明又壞容易應付。”
何田編好他們倆的鞋子,讓易弦穿上試試,再小心修改,務必讓他穿著舒服,至於準備送人的勞動者福利,雖不至於糊弄,編的速度就立刻快了。
察普家的人也不是講究人,何田知道他們夏天穿的連草鞋都不是,一塊木板鑽個洞,穿上繩子,再在木板底部釘兩個小木條,對他們來說就很不錯了。
何田還是個小小孩兒的時候,有一年,察普大媽圖省事,直接切了兩塊竹板,鑽個洞,穿上從去年的木鞋上拆下的繩子,就讓察普兩兄弟當鞋穿了,因為竹子外皮光滑,不像木頭,還得打磨。她只覺得小孩子的鞋子一年一換,夏天又不凍腳,搞那麼麻煩幹什麼,才不管孩子們穿得舒不舒服。還是何田奶奶看不過眼,送給他們兄弟一人一雙草鞋。這察普大媽也真是個人才,後來居然每年夏天就跑來問何田奶奶討兩個兒子的鞋子。
當然了,從何田爺爺去世那一年,他們家立刻就變臉,何田奶奶就沒再管他們是穿竹板鞋還是打赤腳了。
何田想到這兒哼一聲,手裡的藤條編的更快了。
能做的準備工作儘量做好,時間還是有很多。
那也就不用多說了。
一連幾天,兩人賴在棚板上的時間比在樓下的時間還多。小麥這條單身狗但凡敢哼唧幾聲表示不滿,易弦就會從棚板上探出頭,“等天氣暖和了就把你的狗窩重新挪到門廊上去。”
剛開啟新世界的大門時,何田一度懷疑是不是尺寸不匹配,本該有的愉快程度打了折扣。易弦自從何田委婉地表示過對他技術層面的意見後,就日以繼夜為了提高技術水平勤加練習。
易弦的性子她是見識過的,這是個為了挖池塘能磨出兩手血泡的人啊……看到他這個積極的樣子,她兩腿都要打顫了,沒想到多練習了幾次之後突然間易弦就領悟奧義了!
大概聰明人研究什麼都能快速成為高手吧。
何田想,看來我當初的想法是對的,這種事本來就應該更愉快才對嘛。
何田接觸書籍的機會遠不如易弦多,在她家裡有限的藏書中,關於這方面的還都是醫學科普類。易弦可不一樣,進入青春期的時候就和所以年輕好奇的男孩子一樣,偷偷看了不少呢,理論知識遠比何田豐富得多。現在,他就像一個只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