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回了屋子。這可是他們現在最昂貴的財產。
兩個人坐下喝了點熱茶,吃了幾塊油豆皮做的小點心,總算恢復了些精力。易弦把羊奶放進地窖,提著一盞油燈和一桶草木灰到河邊炮製羊腸子了,何田留在家中,煮了一鍋辣白菜肉絲麵。
吃完晚飯,稍事休息,易弦從地窖裡提出羊奶,往小鍋裡倒了四杯,慢慢加溫,煮到靠著鍋邊緣的表面有些細小的氣泡就可以減小火,加入米醋了。
加了醋之後,白色的羊奶很快凝固成小團,乳清和一部分乳蛋白分離,用木勺輕輕攪動,透明的淡黃色乳清和白色絮狀的蛋白分離得速度更快了。
何田在一個大陶碗上放上竹篩子,篩子上放一塊紗布,易弦拿起小鍋,把凝固的乳酪和剩下的乳清倒進來,乳清就從紗布和竹篩的縫隙流進陶碗裡,全倒完了,再收攏紗布四腳,紮緊,擠出殘留的水分,用一根草繩把紗布繫緊,懸掛在大碗上,讓乳酪中殘留的水分和乳清繼續流出。
另一半羊奶的處理方法和之前的完全一樣,也是四杯羊奶加三勺白醋,只是多放了些東西——從小羊的胃裡刮出的粘液。
除了羊腸,易弦還問三保要了小羊的胃。
小羊小牛的胃裡有很多消化酶,其中一種是凝乳酶,即使把胃風乾了,刮擦胃壁得到的粉末中還含有豐富的凝乳酶,加入鮮奶之後,就能讓奶水中的蛋白凝固和乳清分離。
易弦分成兩次製作乳酪,是想觀察用等量羊奶做出的兩種乳酪在品質上有什麼不同。
竹筒裡還剩下一些羊奶,易弦倒進一個玻璃罐中,擰緊瓶蓋之後,用一塊大紗布包住,在罐子底和罐子頂部各系一根草繩,然後,兩手抓住紗布兩端向外旋轉晃動,紗布擰緊了之後鬆開手,讓罐子自由轉動,等轉動停止之後,再抓住兩端旋轉晃動,讓紗布擰勁兒,如此反覆十幾分鍾後,開啟紗布,玻璃罐裡的羊奶已經出現了許多小疙瘩,那些,就是羊奶黃油了。剩下的液體是酪漿,也就是buttermilk。
擰開玻璃罐,分離黃油和酪漿buttermilk,把黃油放在紗布中再擠一擠水分,把它放在一個小竹盒子裡壓成長方形,黃油就做好了。
雖然叫“黃油”,但是羊奶做成的黃油並不是淺黃色,而是象牙色,略微有一點黃暈,聞起來香極了。
五月的夜晚還是挺涼的,黃油放在室外,半個小時候就變得硬硬的了,這時再切成小塊,一些放在地窖裡,一些留著待會兒當夜宵。
這時已經快十點了,何田拿了幾片乾麵包,放進烤屜裡稍微加熱,塗上一層剛做好的黃油,麵包又焦又脆,黃油細膩香濃,單是這麼吃就很有滿足感,再塗上一層藍莓果醬,那就更美妙了。
因為製作的時候並沒有放鹽,所以做好的黃油要儘快吃完,即使放在地窖裡,最好也是在一週內就吃完,不然,味道就變了。要是放了鹽,保質期就能再增長些。
到了第二天,懸掛了一夜的乳酪可以進行下一步製作了。
開啟紗布,裡面是雪白的碎渣狀乳酪粒,柔軟細膩,可以像揉麵團一樣揉成各種形狀,或者放在模具裡成模,還可以加入果仁和果乾調味。
易弦選了些杏幹,切成小顆粒,和一塊乳酪揉在一起,揉勻之後再搓成四五厘米的長條,用小刀切下手指厚的一片,遞給何田,“你嚐嚐。”
何田昨晚吃黃油麵包時就被征服了,這時再品嚐一口杏幹羊奶乳酪,只覺得滿口濃香,杏子的甜味和羊奶的醇厚香甜混合得恰到好處。
易弦自己也吃了一塊,挺滿意的,“怎麼樣,等我們的羊長大了,每天都有差不多兩升羊奶,就能天天吃到乳酪了!”
他接著又挑了一塊生薑,只要較嫩的部分,削掉皮,切成小粒,和杏幹一起揉進乳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