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戶戶的煙囪裡冒出嫋嫋的炊煙,一處農家小院裡,一個老人正招待著天沒亮就上門來的客人,他給每人倒了一杯水,之後老人從屋裡頭拎著幾瓶東西出來給人。
幾人拿到藥酒,塞進帶來的口袋裡放好,再掏出錢交給老人家。
這時,外面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老人家眼神不好,藉著屋簷下清晨的光眯眼正忙著數手裡的錢對不對頭,聽到敲門聲,頭也沒抬的喊道:“永平,永平,開門去。”
他喊了一句後,挨著門口的那間屋子被人咯吱一下開啟了,趙永平光著膀子,睡眼惺忪的抓著肚子走了出來,“誰啊!來了!”
八成又是來買藥酒的,姥爺這幾天生意挺好的,三天兩頭的有人上門來買藥酒,一般都是鬼鬼祟祟的天沒亮就過來,清晨再悄悄的離開,隱晦極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曉得這麼多漢子男人“有問題”,就是沒問題的也想買上幾瓶藥酒變得龍.精.虎猛的。
嘖,做男人真是難。
趙永平辛辛苦苦在外面賣力氣掙辛苦錢,賺的還沒有家裡泡藥酒的姥爺多,趙永平被刺激到,他想他是不是跟著姥爺學學這門手藝,以後靠這麼發家致富得了,可勁的折騰幹什麼。
他這幾天忙著給李月秋蓋鎮上的房子,收工收的早,天只要剛黑一點就可以走人,晌午還包倆國營飯店的包子,從沒做工做這麼舒坦過。
但他是個勞碌命也閒不住,收工早肯定還會去找別得臨時活計做,這要是放以前,都是他和大根一起,不幹到半夜是不會歸家的。
如今大根成家了,家裡有個鮮靈靈的媳婦,有家有口的,蓋房收工收的早,那是因為李月秋這個老闆捨不得大根太累。
而他趙永平一個光身漢,沒婆娘疼,收工之後自然去找別的活計做了。
昨天收工之後他去幫人扛了一車的化肥,那化肥也忒重了,他腰都要斷了,腰痠腿疼睡得一夜這會還在打哈欠,委實沒什麼精神。
“……大根?”趙永平開門看到門口的人愣了下,他還以為是過來買藥酒的人,怎麼是大根啊,這大清早天都沒透亮開,幹啥呢。
他愣過之後看清門口大根的臉色,那點瞌睡哈欠驀的一下沒了,哦豁,“大,大根,你咋的啦?咋地一副被掏空了身子的樣。”
黑著臉,眼底發青,跟被吸了精.氣神一樣,一看就是虧極了身子。
“你你你。”趙永平蹦出來三個你字,這要是別人說不定是去車站那地花錢找女人弄了一晚被掏空了身子,這,大根,難不成和那狐狸精折騰了一夜?
什麼跟什麼啊,瞎胡鬧也要有個譜,他認識大根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孬樣。
趙永平感覺他現在要是衝上去,幾腳就能把大根幹趴下。
就在趙永平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口的陳立根沉著聲開口直截了當的問:“你給的藥酒是啥東西。”
“啊?啥玩意?”趙永平被問懵住了,都沒反應過來大根問的是啥玩意,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大根手裡拎著個眼熟的空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