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同一批的男知青對她都有意思,但她都不怎麼搭理,直到認識了一起幹活的陳立根父親,在一起處物件半年之後嫁給了他,丈夫過世之後,有不少人勸她重新找一個漢子靠著,畢竟董慧還年輕,人長的也不錯,另找一戶人家不是難事,但她硬是沒點頭改嫁,一個寡婦拉扯兩個孩子長大。
她主意正,不同意親事的話那就真沒折了。
到了這份上了曾嬸也沒找不出話來多說什麼,她存了一籮筐的話,想著可以用談彩禮方面的事情來和董慧好好說叨。
彩禮當然是給的越高越好,這是體面,不過她來之前李叔和月秋這邊對彩禮沒什麼要求,給多少或者不給都成,對彩禮要求不高的人家可是不多。
但看董慧的神色,嘴上說著出不起彩禮,這不是假話,但陳家出不起彩禮的事另說,關鍵在於人家沒結親的意思。
她多嘴多舌嘴皮子磨破都沒多大的屁用。
“嬸,月秋,飯好了,留下吃飽咯。”陳山水喊著從屋裡走出來的人吃飯,這會已經是吃飯的時辰,剛好留人吃晌午飯。
豬油野菜粥,特別香。
“家裡有事,不多呆了。”曾嬸不打算留下吃飯,因為事沒成,事沒成吃啥吃,吃了都怕噎著不消化。
“走吧。”曾嬸小聲的和李月秋說:“他家沒那個意思。”這門親事原定的好好的,陳家落了之後多少人覺得親事保不了多久,但愣是保了很長的時間,如今黃了又要續上,不太可能,她來這一趟就沒什麼把握。
李月秋敢過來說親,有想過這個結果,在她意料之中,她抬眼朝揹著她在院子裡的忙活的陳立根看去,半晌對著陳山水說:“哦,好,那打擾了。”
曾嬸:“……”這是打算留下吃飯,姑娘家家,臉皮還有點厚。
“吃了再回去吧。”身後的董慧倒是沒攆人,讓曾嬸也留下,自個進廚房去忙活,粥已經煮的差不多,米粒已經綿軟開花,只要把野菜切切倒進鍋裡燙燙就能出鍋。
“娘,你咋不應下哩,月秋一個人來的,應該是真心的。”不然一個姑娘家,膽子夠大,帶著媒人就上門了。
三人進屋的時候沒關門,也不怎麼避諱,說的話只要仔細聽,能聽清,陳山水邊給他娘遞碗邊輕聲輕氣的說,“你不是一直盼著哥娶媳婦,怕他成老光棍,到現在你又不應了。”
“你懂什麼,我給你哥另找。”
另找,就他家這個條件,哪會容易,況且……陳山水道:“哥不喜歡,別的女的給他一個連他都不會要。”
董慧皺著眉,看著鍋裡熱氣騰騰帶著豬油香氣的粥,用勺舀進碗裡,不提之前的茬了,“把粥端出去。”
廚房小,擠不下人,就在院子裡支一張小破桌子來吃。
飯菜很簡單,每人一碗野菜粥,中間擺著一碗醬菜和剛蒸好的甜番薯,不磕磣但也算不上好,但這對於陳家來說,是非常豐盛了。
李月秋和曾嬸是客人,碗裡的米粒多,其他人都是清的碗底飄著些米粒,與其說是粥,不如說是米湯,而陳立根那碗裡就飄了點野菜葉子,他也不過來上桌,拿了個番薯端著碗蹲到牆角開始吃。
粥是提前舀好在碗裡的,李月秋吃不完,也不好倒回鍋裡,粥上飄著一層油花,有著豬油拌飯的香氣,她不敢浪費,抱著碗認真的吃。
能吃是福,做客留剩飯是不好的。
“女娃娃不知臊呦,買肉要人切,說媒還主動,莫不是貪上了狗東西一身的腱子肉。”
牆外一陣鬨笑,隨後不知哪來的土塊石頭哐當哐當的扔進院子,還直接扔到院子裡的小破桌子上,李月秋碗裡的野菜粥差點遭了殃。
她驚愕的抬頭,看到屋外種麥子的土坡上坐在好幾個人,正往這投土塊,邊投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