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哭了,她委屈至極的問,為什麼我明明保護了大家,他們卻如此害怕我厭惡我?
沈珏對此唯有沉默。
兩天後,沈珏帶著失落的雲夢狐搬出了村莊。
先生,他們也要追殺我嗎?吃了黑熊的心變成少女模樣的雲夢狐眨了眨眼有些難過的問。
她那雙清澈漂亮的狐狸眼中倒映著沈珏的臉,是一派的單純天真。
怎麼會。沈珏摸了摸她的頭說,我們只是出去走走,等走累了再回來。你難道不想看看外面是什麼樣子的嗎?
想!雲夢狐點頭高興的應聲。
但其實她已經知道,再也不會回來了。
先生,我是好妖,我會很聽話,你別害怕我,別不要我。狐妖忐忑不安的攥住男人的衣襬。
不管你是人是妖,我待你都不會有絲毫改變。夫子溫柔的許諾,別怕,我一直都在。
那時他們都沒想過,這句許諾,會變成枷鎖和詛咒,折磨彼此的往後餘生,至死方休。
周承弋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是,在用詞上都往精簡生動極力靠近,把所有細節都摳的死死的。
便是隻達到了子固先生那片遊記三分之一的生動,對周承弋來說,這已經是成功了。
只是這樣精雕細琢斟酌字句相當考驗精力。
而且這是手寫又不是電腦,周承弋刪刪改改的寫廢了一地的稿子,羽毛筆也幾乎是一天一支,才終於在四天寫出了五千字。
這進度和他之前相比那是火車和高鐵的差別。
不過雖然只有五千,周承弋卻看著十分有成就感,他謄寫好了,又拿出大綱小修了一遍。
雲夢狐和沈夫子的愛情,用一句恰當又不恰當的話來說,那便是:硃砂痣變成了蚊子血,白月光變成了米飯粒。
他們相伴相知相愛,既是親情亦是愛情,兩人又都是情深之人。
然自古情深不壽,他們也敗給了種族的先天差距,敗給了自己。
雲夢狐是狐妖,妖族長生不老,沈珏是人,堪有百載歲數,人妖終歸殊途。
沈珏日漸老去,雲夢狐的面容卻永遠定格在花季,沈珏心中縱然百般不捨,也覺得此生已無憾,然而云夢狐貪心,她不想要沈珏就此離開,她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她以夢魘之術盜取生氣的禁術強行替沈珏續命,她又怕沈珏以人類之軀無法承受禁術,還終日割脈以妖血餵食之。
如此百年爾,沈珏的性命得以延續,卻淪落為了一個不人不妖的怪物。
雲夢狐承受著業果報應的反噬,即便被愛人罵瘋子怪物,也偏執的不肯放手。
曾經至死不渝的愛,終究還是變成了折磨。
這便是盜夢竊長生這個故事的整體框架。
魯迅先生曾說過: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摧毀給別人看。
周承弋預感自己這一卷,估計會成為整個《狐夢》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故事。
它或許沒有陰兵卷的大氣,也沒有偷生卷的詭譎,卻因為文風的兩極顛倒而顯得格外突出,前文的所有美好都會是後文悲劇的鋪墊,而且主角雲夢狐從這一卷開始才算是徹底的活了過來。
感謝子固。周承弋彷彿獲得了xx文學獎上臺發言一般,捧著稿子說了一句。
淳莊太后盛大的葬禮,終於在歷經近半個月時間走到了尾聲,恰逢秋分時節,最北方的滄州和兗州紛紛揚揚的下起了第一場雪。
皇帝打算將冬至日的祭天禮提前。
據說看星臺原本死諫,說什麼祭天時間不易輕易妄動,結果皇帝問了一句,自朕登基以來,每四年冬至日祭天,卻為何北方大雪成災從不見改善?
是爾等無能算錯了時間,還是祭天的儀式哪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