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大事,還找周承弋過去,大機率跟滄州有關。
周承弋沒有耽擱立刻起身匆匆往乾元宮而去,就在宮門口碰見了同樣匆匆而來的一位熟人。
符玉蘭見過太子殿下。符謙端的是芝蘭玉樹謙謙君子模樣,手中摺扇換成了象牙笏,身上的衣冠卻不是錦衣絲綢,而是紫紅色王爵朝服。
說真的,周承弋都忘了符謙是承了爵位的,而不是單純的商人來著。
不過符謙既然來了,說明這件事情很可能還跟商人有關。
周承弋心中猜測,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兩人一道往裡走,還在聽政殿門口,就聽到裡面鍾離越冷沉沉的聲音,陛下,臣奏請領兵北上伐胡!
胡鬧。皇帝按了按眉心訓斥了一句,滄州如今已經夠亂了,瘟疫橫行人心惶惶,物資都要先緊著百姓,你現在帶兵過去不是伐胡,是添亂。
鍾離越聽罷恨聲道,那劫走的物資怎麼辦?就這麼放任當作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嗎?北胡那些人就是強盜!蠻夷子!一旦嚐到好處只會得寸進尺!
皇帝頓了頓,聲音放緩了些,鍾離,小不忍則亂大謀,朕知道你心中憤恨,不妨等到出使西洋的使節團回來再出兵也不遲。
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鍾離越咄咄逼人,四月末出海,八月臨近,整整三個月半分訊息也無,不說他們是否能將西洋炮帶來,等到他們回來,北胡不定把汝川、煙雲都吃下了!
皇上,你不是不知道,北胡劫走的這批物資大機率是用於軍隊,他們壯大軍隊後會眼睜睜看著汝川這塊覬覦已久的肥肉在嘴邊而不動手?
鍾離越眉間疤痕越深,戾氣十足的一聲冷笑,此時不出兵更待何時?莫非要等到滄州滿目蒼夷,百姓妻離子散,叫他們打到長安兵臨城下之際,才知道反抗嗎?!
鍾離越!皇帝猛地拍了桌子站起來,龍顏震怒道,滄州也是蕭國的土地,邊民也是朕的百姓,這滿殿文武便是為了此事而來,不是隻有你心繫邊疆!
他深深喘了口氣,因為一時起的太猛閉上眼緩了緩,胸膛劇烈起伏兩下,勉強壓下了那翻湧而上的怒意,才扶額重新坐回龍椅上。
你說的那些朕也知道,只是此時開戰百害而無一利!滄州疫情未解決,補給跟不上,尤其與北胡接壤的汝川煙雲兩城,疫情狀況極度不好,感染者居高不下,連太醫都有開始發高熱的別說是打仗,你要入城就有很大機率感染。
如此內憂外患之況,你是打算帶著你的將士去送死嗎?皇帝質問。
鍾離越緊咬後槽牙,極為不甘心的扭過頭。
兒臣拜見父皇。氣氛最是僵持眾臣都靜默之時,周承弋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眾人這時也才發現太子竟然不知何時來了,皇帝用手帕壓著唇咳嗽了兩聲,神色緩和不少,來了,過來吧。
周承弋已經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光是千里投病毒還不夠,竟然還劫走物質,真當蕭國是他的後勤廚房嗎。
他心中對北胡的厭惡又增加不少,不過,北胡是怎麼知道這批物資的?
莫非朝中還有北胡的奸細?
回稟殿下,此事我能回答。沒什麼存在感的符謙上前一步,對著上首拱了拱手,才開口說道:
自七月上旬《防疫手冊》發售開始,就有商人開始大肆收購囤積防疫藥物,低買高賣,哄抬藥價,雖然我發現的及時將名下所有醫藥館出了限制購買的策略,然後還是有大半的藥物流入黑商手中。
這簡直放肆!有聽不下去的朝臣怒目斥責。
周承弋在見到符謙的時候就已經往最壞的方向猜測了,如今聽到這些也不意外,他甚至猜的更遠一些。
他冷靜詢問,還有呢?
符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