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夜空中最黯淡的星辰。
總計下來,陣亡人數已突破六千大關,傷員更是多達兩千五百餘人。這還未算上戰車教導旅團的損失,一個戰車聯隊幾乎殆盡,九百多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化作了戰場上的塵埃。
池田工一在心中默默計算著,當九千五百這個數字躍然心頭時,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他懷疑自己是否算錯了,但反覆核對後,結果依舊。
八路軍投入的兵力,加起來也不過四千餘人,卻給他們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傷亡。第六師團何時遭遇過如此慘敗?池田工一無法接受這一現實,他的心情如墜冰窖,頭痛欲裂,雙手扶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其實,不僅池田工一在算賬,戰場的透明度讓每一位軍官都能清晰地看到這場戰役的殘酷現實。他們心算著、震驚著,第六師團,這個曾被譽為最能打的部隊,如今卻在這場戰役中折戟沉沙,彷彿一場夢中的泡沫,破滅得如此迅速而徹底。
他們投入了近三萬的兵力,動用了兩百多架飛機,投擲的炸彈總量更是達到了驚人的二三百噸。然而,這一切的努力,卻換來了如此慘淡的結果。池田工一的心情如同被巨石壓住,他望著這片被戰火蹂躪的土地,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這場戰役,究竟為何會演變成如此模樣? 在那片被硝煙染灰的天空下,飛機如銀鷹翱翔,戰車似鋼鐵巨獸轟鳴,本應是戰場上的絕對主宰,卻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束縛,只能眼睜睜看著戰局滑向未曾預料的深淵。這場戰役,就像一場精心編排的交響樂,卻在高潮處驟然失控,旋律扭曲成了絕望的低吟。
關於八路軍的傷亡,傳言中的兩千這個數字,在這片死寂中顯得尤為刺耳,卻又似乎太過樂觀。即便真的如此,那一點七比一的傷亡比例,也如同鋒利的刀刃,深深刺痛了日軍的心房。他們開始質疑,這場戰役的意義何在?勝利的天平,是否真的已經傾斜?
在這片陰霾籠罩的營地中,每個人的心中都回響著一個聲音:“還要繼續嗎?”就像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船隻,尋找著最後的燈塔。
這時,牛島滿,這位第三十六旅團的指揮官,如同一抹不屈的亮色,站了出來。他的部隊,雖經歷了戰火洗禮,炮兵雖重創,但步兵仍保持著驚人的完整,宛如一頭未被馴服的猛獸,蓄勢待發。他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在崇山峻嶺間開闢出一條隱秘的通道,意在給予八路軍致命一擊。放棄?對於他而言,無異於背叛了戰士的榮耀。
谷壽夫,這位曾經的鐵血將軍,此刻卻如同被霜打的茄子,眼神空洞,彷彿剛從一場夢魘中驚醒。牛島滿的話,如同一束微光,穿透了他心中的迷霧。他緊緊抓住這根稻草,嘴裡反覆呢喃:“沒錯,我們還沒輸!只要第四十五步兵聯隊成功佔領八路軍的兵工廠,一切就有轉機!”
第四十五步兵聯隊,那支被寄予厚望的部隊,正執行著一項迂迴包抄的絕密任務。對於谷壽夫而言,八路軍的兵工廠就是那顆能扭轉乾坤的棋子,只要將其掌控,第六師團的榮耀便得以延續。
眾人望著谷壽夫那張因激動而漲紅的臉龐,心中五味雜陳。他這是被打擊得神志不清了嗎?但不可否認,他的話,像是一劑強心針,讓眾人看到了一絲希望。畢竟,八路軍的兵工廠,那是他們的命脈所在,一旦被摧毀或佔領,無疑是對敵人最沉重的打擊。
池田工一,這位冷靜的分析家,適時地給出了他的判斷:“八路軍已經連續發動了兩次襲擊,他們的底牌應該已經出盡。今晚,我們應該能迎來片刻的安寧。”
這句話如同一股暖流,溫暖了每個人緊繃的神經。連續的襲擊,已經讓每個人神經緊繃到了極限,再來一次,恐怕真的會有人崩潰。
於是,在這份微弱的希望照耀下,眾人繼續守候在帳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