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少左怒不可遏,他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咆哮著:“那個叛徒,他有何顏面面對曾經的戰友?他要說的屁話,儘管道來!”
軍曹雖然感覺自己也被池田少左的怒火波及,但職責所在,他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傳話:“安源少左說,我們已被敵人團團包圍,援軍無望。我們這支大隊,在他們眼中不過是棋盤上的棄子。遠征軍如今只使出了三成的力量,若要消滅我們,易如反掌。”
這些話如同一記記重錘,敲擊在指揮部每個人的心頭。他們望著彼此,眼中既有恐懼,也有不甘。在這片被戰火蹂躪的土地上,每一個生命都顯得如此渺小而又珍貴。而此刻,他們必須面對一個殘酷的現實——要麼屈服於命運,要麼在絕望中尋找那一線生機。 在那片被戰火蹂躪的緬甸土地上,夕陽如同疲憊旅人的眼神,無力地灑在曾經的戰友身上。一位身著褪色軍裝的軍曹,踏著沉重的步伐,踏入了池田少左那臨時搭建的簡陋指揮部。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的緊張,彷彿連呼吸都能觸動敏感的神經。
“看在昔日並肩作戰的情分上,我實在不忍心看著我們的大隊如同秋日落葉,一片片凋零,最終全軍覆沒在這片異鄉的土地上。”軍曹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彷彿是在講述一個古老而悲傷的故事,“因此,安源少左,那個曾經與我們一同在泥濘中摸爬滾打的兄弟,特意派我前來,希望能說服您,放下手中的武器,共同尋求一條能讓大家體面歸鄉的和平之路。”
池田少左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藏著對現實的嘲諷與無奈。“體面的和平?哼,不過是投降的華麗辭藻罷了。就像那些被精心包裝過的糖果,內裡卻是苦澀的真相。”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諷刺,彷彿能穿透人心最柔軟的部分。
“說到被拋棄,誰又能忘記那次慘痛的‘誘餌’行動?我們大隊,就像是被遺棄在荒野中的孤兒,無助地面對著強敵,而上級的命令卻如同冰冷的刀鋒,硬生生地將我們推向了深淵。”池田少左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那是對過往的懷念,也是對現實的憤怒。
軍曹見狀,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簾,試圖捕捉少左情緒的微妙變化。“安源少左還透露了一個驚人的訊息,遠征軍的實力超乎想象,他們如同洪水猛獸,勢不可擋,整個師團在他們面前都顯得脆弱不堪。光復緬甸,對他們而言,不過是時間問題。但即便如此,他仍堅持認為,向遠征軍妥協,接受和平,是我們大隊唯一的出路。他甚至願意以生命為誓,保證只要我們放下武器,每個人都能得到公正的對待。”
說到這裡,軍曹刻意省略了那些關於升官發財的誘惑,因為他知道,在這樣的氛圍下,任何物質的誘惑都顯得蒼白無力。然而,即便沒有這些,池田少左的臉色也已陰沉得可怕。
“叛徒!”池田少左怒吼道,聲音如同雷鳴,震得整個指揮部都為之顫抖,“你們以為我會屈服嗎?我會像那些隨風飄散的落葉一樣,輕易放棄對祖國的忠誠嗎?不!我寧願戰死沙場,寧願看到我們大隊全軍覆沒,也絕不會背叛自己的信仰!”
他的言辭激昂,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迸發出的火焰,燃燒著對背叛的憎恨與對國家的熱愛。軍曹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只是負責傳話,免去了被當場處決的命運。
然而,這份慶幸並未持續太久。池田少左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如刀,他惡狠狠地盯著軍曹,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傳話?一張嘴就夠了。但叛徒的代價,卻是需要用生命來償還的。留下你的兩隻耳朵,作為你背叛的印記吧!”
言罷,池田少左猛地抽出腰間的軍刀,寒光一閃,嚇得軍曹連連後退,幾乎要癱倒在地。這一刻,他深刻體會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恐懼,也明白了,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忠誠與背叛,往往只在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