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天而已。
從那張佈滿老態的臉上,穆延沒有感受到溫情,他能看出來的,只有失望,恨鐵不成鋼,和藏在眼底的厭惡。
穆延知道那厭惡源自何處,是因為他不光彩的出身,是因為他出自非媒苟合,是因為他母親只不過是一個流放邊境的小小廚娘。
那樣刺目的審視,他也不是第一回 見了,早習慣了。
她又指望他能有什麼反應?
曾幾何時,穆延也渴望,自己會有除了母親之外的人來管束他,約束他,甚至是責罵他。他在邊境的時候,看過那樣的場面,就算被罵,他覺得,那也該是開心的。
但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他早沒有了那樣的渴望。
穆延面上依舊沒什麼情緒,他側過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廣平侯。
“你答應過我,會讓我離開。”
他看出了廣平侯面上那藏不住的訝異。
他的生身父親廣平侯韓睿,好像不能明白,為什麼他會待自己的祖母如此冷淡。
但好在他聽得懂他的話。
總的來說,也就這個祖母攔了他,除此之外,再沒有旁人。
這座兩進兩出的宅子,很是冷清,除了廣平侯那硬塞過來的一個小廝,也就只有穆延一人。
“你好好的待在這裡,有什麼需要,就和他說,我還會來找你。”
穆延瞥向傾著身子站在一邊的小廝。
等到許秋月後知後覺得點了點頭,他便輕輕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