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過去,說是她們在討論戲文裡的事,叫她別放在心上。那會兒,她哪有心思在意這些,也只權當她們說的都是真的。
除此之外,這半月來,悠兒和雀兒,要比曾經更少出現在她面前了。每每看到她,似乎都繃著事兒,在她面前笑,也並非自然。祝苡苡以為,那是孟循與她們二人說了什麼非得瞞著她的話,畢竟這樣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她也沒有深究。
再比如,幾個月前與穆延分別,他分明說了,他會尋著機會來見他,與她說話。
他還說,即便不能明著與她見面,他也會翻過孟府的圍牆來找她。那時,她還笑他意氣用事,儘管心裡有些期盼,但她還是叫他不要這樣做。
她曉得穆延身手好,也切身體會過。
那樣攬著她,單手便帶著她翻過幾丈高圍牆的人。祝苡苡相信,他說過的話,也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她也就那樣等著他,只是這一等,就快要四個月。
她也由原來的翹首以盼,變成後來的心灰意冷,再後來,她只能一點點的猜測,一點點的鼓勵自己。
穆延與她承諾過的事情,從來都會做到。當初,她為了祝家拋下了他,扔下了他。而現在,怎麼樣,她也該為了他,勇敢一次。
這樣的日子,與祝苡苡而言,並不好過,甚至有些難熬。
她總是坐在院子裡,從晨起待到太陽落山。用過晚食之後,她也會想出些藉口來,在院子裡走走。她不算是很有耐心的人,但這次,她拿出了她以往不曾有過的耐心。
她也不曉得,為何自己總是控制不住,心中的猜測與紛亂。
食慾不振,夜不能寐。
她並不想這樣,可她又做不到,就這樣好好的,日復一日的安穩的度過。
她想,也許就是因為這些,她才做不到靜下心來,發現這半個月來,她身邊人的異樣。
她喘息漸漸急促起來,她站起身來,手緊緊扶著一旁的鵝頸欄,指尖緊緊握著,身子向前傾,迫切的在尋找著些什麼。
身邊的孟循好像在叫著她,可她此刻不想在意。
她想找到她想找的那個人。
身著甲冑計程車兵有些多,她目力不及,看著有些累。
但她一點放棄的意思都沒有,她仍舊仔細的,一點一點的尋找。
終於,她渙散的目光凝聚為一點。
她看到了一匹白馬,也看清了白馬的高大男子。
他一身窄袖寬袍,外頭披著罩甲,許是因為他帶著的那頂鍍金寶珠六瓣盔,才讓他在人群中尤為顯眼。
那張臉隱匿在暗處,她辨不清模樣。可她卻無比確定,他就是穆延,他就是她想見的穆延。
但祝苡苡無論如何都沒有料想到。她與他的再次會面,會是在這樣一個與她而言不合時宜的場合,也是她極不願意見到的場合。
望著那漸漸靠近的人,祝苡苡越發無措。
她倏地瞥向孟循,她想問些什麼,可又不知該從何開口。唇舌澀的厲害。
“邊境動盪,北狄起兵,大將穆曜性命垂危,如今堪能派上大用的,只有廣平侯府一脈武將。”
穆延在許多人看來,要比韓子章合適。
或許連穆延自己,也是這樣想。
但這些話,孟循並沒有說出來。
他知道,只說了這些話,剩下的那些她便全明白了。
孟循知道,她要比他更清楚,穆延和穆曜的關係。
穆曜將穆延帶大,教了他一身本事,陪著他一同成長,甚至不惜身份,給穆延求了一份路引,只為了讓他能擺脫過往,在徽州府做個尋常人,過普通的日子。
穆曜給穆延的恩,重如泰山,比起他的生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