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動身走了,大人與我說,是韓世子有事找大人,大人何時回來,奴……奴並不知曉。”
得到了回答,祝苡苡面上並未見幾分開心。
她與許秋月一道去用了早食,早食還算豐盛,她卻沒有什麼胃口,看著滿桌的菜色,只覺得有些煩悶。
祝苡苡不曉得她這些情緒由何而來,她以前從來不會這樣。
許秋月當了聚豐居多年的東家,別過眼一瞥,便發現了祝苡苡心情煩悶,人也病怏怏的。想到祝苡苡還懷著身子,許秋月當下便覺得這樣放任下去不妥。思慮片刻後,她將祝苡苡拉去了院子裡坐著。
與祝苡苡說了會兒話,講了些前些年她在聚豐居做東家時遇到的趣事,祝苡苡面上才見出了幾分鬆快。
只是,兩人還未說太久,小廝便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祝苡苡抬頭去看,小廝身後還跟著一道他熟悉的身影。
時常跟在孟循身邊的墨石,墨石面容冷淡,沒什麼情緒,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然成了一個不速之客。
他緩步走到祝苡苡面前,躬身行禮,“夫人,大人讓我帶您回去。”
墨石簡明扼要的說明了目的,並未顧忌站在一邊已然慌張無措的小廝。
在他看來,這處地方,他過來容易,離開也容易,自然也就不需要顧忌什麼。
再者,這宅子裡面幾乎沒有人冷清空蕩的不似是住所,他不覺得祝苡苡會喜歡待在一個這樣的地方。
昨日,要不是考慮著廣平侯府的那位二公子在,他當日便將祝苡苡帶了回去。
大人與他說過,不要與廣平侯府的人為難。
墨石對於孟循說過的話,向來記得清楚。
小廝想起穆延臨走前的囑咐,他說,要好好照看著面前這位夫人。
想到這裡,小廝硬著頭皮上前。
墨石卻並未將目光放在他身上,只在他靠近祝苡苡時,將別於腰際的刀橫擋在他面前。
小廝要抬手推開,他便將拇指抬起,將刀刃別出刀鞘,那冷冷的銀光映在小廝面上,將他嚇得背脊一抖。
從始至終,墨石都未置一詞。
祝苡苡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她合上眸子,站了起來,“你別為難他,我與你回去。”
墨石應了一聲,隨即又將刀收回刀鞘。
祝苡苡瞥了眼許秋月,想要說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顧及到祝苡苡的身份,送她回去,墨石備好了一架外貌普通的馬車。
當她回到孟府,已經是正午。
時常伺候她的悠兒和雀兒,見了她安全回來,不由得都紅了眼睛。
一個勁的在她面前告罪。
雀兒自己身上都還有傷,臉色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一雙水靈靈的眼,又紅又腫。
“是雀兒沒有照顧好夫人,才讓夫人受了委屈……”
悠兒吸了吸鼻子,也在一旁附和“早知道當初我就該跟夫人和雀兒姐姐一道出門去,多一個人,夫人也不會那樣容易出事。”
祝苡苡坐在外間的圓凳上,她還沒有說一句話呢,兩個丫鬟就哭成了淚人。她本想冷著臉,可看見面前這兩個人的反應,讓她不由得想起了遠在徽州府的銀丹和冷凍,這兩個丫鬟,幾乎是比照著銀丹和忍冬的性格找的,一個穩重內斂些,一個活潑開朗些。
忍冬和銀丹自小與她一起長大,她們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僅僅只是像她們,祝苡苡就很難狠下心來。況且,這事也確實和悠兒雀兒沒什麼關係。
要真要去怪,也只能怪那背後心思歹毒的人。
祝苡苡輕輕揉了揉眉心,“這事不怪你們,別哭了,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