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點就打到他頭上了。
他也是鬼迷了心竅,偏偏就信了手下人的話說,什麼微服訪查,去看看紡織廠究竟是什麼情況,他要是帶了幾個侍衛在身邊護著,也不至於落得這樣狼狽。
他雖出身錦衣衛,是個實打實的文官,半點武功不會,要不是刑審還有幾分手段,也不可能能坐在今日千戶大人的位置上。
要讓他在朝堂之上運籌帷幄又或者是管理治下,那高言自認是沒有任何問題,可面對這樣的市井刁民,半句話說不上便要動手的,他是半點法子都使是不上的。
在做事之前,總得保證自身安危吧,不然,那還談何查案?
這趟前來江寧,任秉筆便是特意找到他,讓他務必好好查清此案。
他與任秉筆關係匪淺,平日裡任秉承筆也幫了他不少,既然他開口相求於他,他自然是滿口答應。且,於他而言,江寧這樁案子實在不值一提,他就是秉公查理那又如何?他半點不怕司禮監那位掌印太監,那位做了不少腌臢事情,他手上握著些把柄,雖不至於能將他扳倒,但至少也能保證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
再說,他出身錦衣衛,背靠的是皇帝,只要做好了手上的事,又有何懼?
但問題是他現在困在這兒了,回不去了,他又半點武功不會,他和這位孟郎中兩個人都是文官出身,只能大眼瞪小眼。
半盞茶功夫過去,高言終還是按捺不下焦急的心,他走到門前,打算先開門看看外頭的動靜,卻不想還未等他動作,啪的一下,門迎面撞來,打到了他臉上。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稍微晚一點
高言完全沒料到這門會自外朝裡推開, 他嚇了一跳,一張臉更是被那推過來的門狠狠打了一下,他猝不及防往後退,幸得孟循抬手扶穩了他, 不然這會兒估計得摔在地上。
孟循視線越過高言, 徑直看向面前的兩人。
祝苡苡面上有顯而易見的慌亂與意外, 她身後那高大的男子牢牢將她護在懷中,仔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緊緊握住她的手。似乎在此刻,他們是這世上最親密不可分割的人。
孟循眸色稍暗, 鬆開了扶著高言的手。高言一陣陣後怕,回過頭來,又朝著孟循連連道謝。
“多謝孟大人,多謝孟大人。”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這話應是對著高言說的, 但他的雙目, 卻不由自主的看向祝苡苡。
她的手仍被那人牽著, 這會兒都還未鬆開。只是她的護衛嗎?只是護衛的話,為何他能握著她的手?
穆延的身世還未有著落, 他對穆延還不甚瞭解, 但至少, 在此刻,孟循能從他的雙目中查出幾許異樣的情感。
這個名為穆延的少年, 大膽肆意的覬覦著他的所有。
孟循臉色越發沉了。
偏偏穆延還不知死活的與他對視著。
穆延雖只從祝苡苡的隻言片語中瞭解這位五品刑部郎中,但穆延從他的眼神中能看出, 他並沒有覺得和離了, 就和她斷了干係, 他對她還有著幾分難以言明的眷戀,像是纏纏繞繞的藕絲糾葛不斷。
穆延討厭這種感覺。
姐姐與他說過,她不喜歡她的前夫,她嫌棄他,對他避而不及,只不過迫於他的身份,才只能勉為其難的好言以待。
想到這,穆延心裡似乎舒服多了,面上露出幾分淺淡的笑意。
他低垂下頭,“姐姐可有傷著?”
祝苡苡稍稍使力掙脫了他的懷抱,從唇邊擠出些笑,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剛才有些突然好像…”
說著,不由得將視線轉向了站在孟循跟前的高言。
高言抬手揉著鼻樑,似乎還沒想起來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