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寧彎了眉目,「不是前些時候給公主寫過信麼,怎麼能算沒道別呢?公主又在冤枉我了。」
江舒寧自打離了皇宮之後, 自己很快便成了親,沒什麼理由,要再入宮便非常艱難了。
甚至別說入宮, 就是她遣人送給安慶的那封信,也費了她不少心思打點。
「哪裡冤枉你了, 寫那麼幾個字,就算是道過別了,我可問過陳夫子,你們這一趟去淮安,少則兩年多則」
「反正不可能多。」說到這裡, 安慶側眸看向身邊安靜立著的紀旻敘。
「紀夫子」
紀旻敘微微頷首,「公主可有什麼要同微臣交代的?」
猶豫了會兒,安慶還是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我父皇派給夫子的差事,夫子可得好好完成,最好最好是快一些,這樣事一辦完,你們就能回來了,我也能再見江舒寧了!」
安慶不通政務,但莫名的她就格外相信紀旻敘,總覺得自己與他這樣交代,他肯定能快些把事兒辦好。
紀旻敘笑著應下,「微臣自當竭盡全力。」
「恩,」安慶繼而牽起江舒寧的手,「你去淮安,路上可得小心注意,走水路雖然是會更快些,但路上顛簸,得好好照顧自己。」
江舒寧回握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公主放心,舒寧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再說了,我身邊也不止我一個,就算您不放心我,那總得放心我們的夫子吧。」
說到這裡,江舒寧昂首對上了紀旻敘的視線,覺察到他面上溫和的笑意,心中不知怎麼的竟格外高興。
安慶點了點頭。
江舒寧在她眼裡,一直都是身子孱弱的,這一年稍微被她帶著好了些,她可不願意看到江舒寧又恢復入宮做她伴讀之前的模樣,風吹就能倒似的。
但畢竟紀旻敘是教了安慶一整套五禽戲,帶著她強健體魄的人。把江舒寧交給這樣的人照顧,她心裡還是放心的。
「再過一個月我就要及笄了,你走得快,連我的及笄禮都錯過了。」
說到這裡,安慶不免得有些許低沉失落。
她早在一年前就和江舒寧張靜初說好,讓她們兩個一定要在她及笄的時候去觀禮。結果,真正到了這個時候,一個大著肚子,一個要隨夫君赴任淮安,兩個人都看不了。
江舒寧知道安慶突然來的低沉,她握緊了安慶的手,聲音溫柔,「雖然看不了公主的及笄禮有些可惜,但公主放心,阿寧一定會送你一份滿意的禮物。」
安慶有些意外,「你都要走了,怎麼送?」
江舒寧這趟走水路,約莫小半個月便能抵達淮安,而安慶及笄在一個月後。
想到這裡,安慶不由得疑惑。
她這禮物要怎麼送?
江舒寧笑得諱莫如深,「這就是我的事了。」
安慶看到她模樣,不自覺也跟著笑了笑,隨即又想到另一樁自己要說的事。
「及笄過後,我就要搬離皇宮住在宮外了,以後除了逢年過節,我要去給母后父皇請安,其他時候都不必進宮去的。」
不過安慶在宮外沒什麼朋友,除了張靜初她稍微看得上眼一點之外,再沒什麼看得順眼的人了。
「那不是挺好的,公主不是一直都喜歡南郊圍場麼,這樣一來您日日都可以過去了。」
安慶笑著瞪了她一眼,「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的公主府闢在哪。」
江舒寧有些不解,公主及笄之後就要搬進公主府,這確實是大魏的舊俗。但這公主府肯定是在及笄之前早就闢好了,已經確定了位置,不然哪裡趕得上日程。
可已經確定了位置的話,安慶又何出此問呢?
「闢在何處?」